俞衫御剑飞行来到青石镇, 镇上百姓死伤过半, 俞衫取出灵丹妙药分发给这些百姓,但这场瘟疫是天罚,她的药只能暂时抑制住疫情, 并不能真正的治疗这些人。
妖皇现世, 给人间带来的灾难实在是太大了。可非要说这场灾难到底是为了什么, 大抵是一场因果报应吧。
俞衫抱着剑走在街头, 她喜爱这柄剑,因为这柄剑是妍炆师妹还在她身边时,亲手为她锻造的,自从妍炆师妹离开以后,她不论去哪儿都会将这柄剑给带上,就好像师妹还陪在她身边一样。
俞衫又回忆起了过往, 在她出神之际耳边传来阵阵呼喊声。
俞衫下山来到凡尘之后,非必要情况不能随意使用法术,因此只能像个凡人一样用着轻功飞檐走壁赶过去查看情况。
在一家医馆外, 是几个官兵围住一个老妪, 那些官兵抢走了老妪怀中的孩子,老妪一个劲的哭喊着,那群官兵充耳不闻, 甚至拔出刀剑来威胁着:“老不死的, 这是圣上下令要带走的孩子, 你敢拦着就是违抗皇命。”
俞衫的怒意透过她的那双眼睛便能窥见到, 俞衫随手摘下两片树叶朝他们打去, 树叶宛如锋利的飞刀,将那官兵的刀断成两截。
这群官兵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住了,其中一人将怀里的孩子死死护住,生怕那孩子会出现什么意外。
“你是什么人?”小将军看到俞衫,拔出剑去指着她。
俞衫自然不会将凡夫俗子的武器看在眼里,无惧的直视着小将军道:“你们掳掠婴孩是为何?”
“少管闲事。你快些离开,我们便不予追究了。否则将你就地正法。”小将军心底犯憷,能树叶当做飞刀的人定然不是凡人,现如今世道混乱,此女子为了救孩子才出手,想必也不是什么坏心思的人,与她好好解释一番应当不会有什么争执。
“光天化日之下,掳掠孩童,你们也配讲法?”俞衫脸上的笑渐渐浮现出来,其中意思讽刺至极。
小将军站出来言语中尽是悲痛的说:“这是我自己的孩子,我带她走,有什么不可以?”
闻言,俞衫看向跌坐在地的老人。
老人慢腾腾的爬起来,指着小将军骂道:“不孝子啊,你就这一个孩子,你还要送去虎狼窝里,我没你这个儿子,你往后死在外头也别说是我刘家子孙。”
说罢,老人家便哭了起来。
小将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对着老人曲着膝盖跪下:“娘,您听我说,这是皇命。皇命难违啊。”
是啊,皇上的旨意,作为臣民谁敢说个不字?没人敢说,只能流着泪打碎牙往肚里咽。
……
俞衫在小将军家,听到小将军说完寻找孩童的前因后果,她手中握着茶杯沉默着。
小将军抱着刚出生不到四个时辰的女儿,想哭又不能哭,一个战场上保家卫国的儿郎,此刻委屈至极。
“你们大祭司,说要凑齐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孩童?”俞衫眸光中浸染怒意,此刻说出的话在打颤。
小将军点头:“是,大祭司说妖皇现世,为祸人间,需要这些未染凡尘的纯洁婴孩去献祭妖皇,只有这样妖皇才能不再伤害百姓。”
“据我所知,妖皇现世不需要用活人献祭。更别提用这些鲜活的小生命。”俞衫面色凝重,语气中也带着杀意:“但凡人修炼邪术倒是可以用九万多孩童来增长实力。若我没猜错,你们大祭司才是个为祸人间的邪恶。”
小将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很快像是想起了什么,抱着孩子快速走去门边看到外头没人,这才放心了些。
回过头对俞衫说:“仙子慎言。大祭司是先祖皇帝的救命恩人,先祖皇帝留下旨意,大祭司便是我们的神。”
“你们大祭司是什么来历?”俞衫问。
小将军沉默了一会,在俞衫拿出逸清宗的宗门信物后,小将军这才开口为她解惑。
“大祭司是三百年前出现的,名叫妍炆。”
妍炆二字出现时,俞衫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她怔怔看着小将军,小将军疑惑着问:“怎么了?”
“不,没事。你继续说。”俞衫弯腰在地上捡起碎成两半的杯子。
小将军觉得俞衫很不对劲,但是修仙之人可能多多少少都有些奇怪的地方吧,毕竟他们都不是寻常百姓。
小将军继续说道:“那妍炆大祭司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据说还能活白骨,逆天改命。不过那是三百年前的事,也都是史书和民间野史记载中说的。现在的妍炆大祭司好像是法力不够,需要时常闭关,只有发生不寻常的大事时,圣上才会求见她,祈求她能给予帮助。”
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活白骨,逆天改命,若那人真的是妍炆,做出这些事也不足为奇,可妍炆在四百年前便已经带着神器自焚,当时便死在她怀里,师门为了遮盖这件丑闻才谎称妍炆逃出逸清宗,那人是死了的,又怎么能跑来人间做大祭司呢。
但那位师妹啊,哪怕死了也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