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吗?”
齐笑笑被他噎了一下,随后他又仿佛想起了什么,放平了语气:“不过看在,你们填补了我暂时空虚的份上,我还是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这艘船上,当然是发生了最好的事情,就像降临在你们这些人身上一样,我统一称之为‘神迹’。”
他话音刚落,门外的震动声越来越大,那只一直追逐着轮回者们的触手怪物最后停在了门口,开始撞击上锁的房门。
粘稠的血肉从最底下的门缝里溢了进来。
齐笑笑还没说话,萧栗低头看向方向盘上的脸,他用右手的食指勾起一旁放着的酒壶,看着酒壶摇摇晃晃,嗤之以鼻地说:“什么是‘神迹’,你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这话像戳到了脸的痛处,它张大嘴,扭曲着道:“半死不活?你这卑贱的人类,你这渺小的存在,抬头看看吧,看看你面前的大海——跟它比起来,你只是无限须臾中的沧海一粟!”
萧栗道:“哟,还会说成语了。”
“你在侮辱伟大的斯特船长!”方向盘上的脸因为他那轻佻的口吻逐渐狰狞,因为他的情绪起伏不定,幽灵船也在海面上载浮载沉,一个摆尾险些让众人摔倒在地,萧栗不得不按住方向盘的柱子才勉强站稳。
“我只是发表了一下我的感叹,”萧栗紧紧抓着方向盘的边缘,跟上面的脸说话,额前的发丝垂落下来,恰好露出了他的眼睛,“我还以为你的脑子也跟着木质化了,原来还是能思考的。”
那张脸道:“闭嘴,人类!”
萧栗:“不好,木头。”
方向盘上的脸原先狰狞到抽搐,但很快,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迅速平静下来:“天空有十足的胸怀可以容纳飞鸟,我们两的生命层次不同,我又为何要因你的不恭敬而发怒?马上你就会知道惹怒斯特船长的下场。”
他继续张狂地道:“你们这些卑贱的人类,马上就会成为血肉的一部分,消逝在地狱,而我将会一直存在,永远和我的东方号一起航行在海面上,永不停歇。”
萧栗的右手举起酒壶,倾斜了下去,从那壶酒里倒出了三滴烈酒——那三滴烈酒正对着方向盘,直接滴进了脸的鼻孔里。
突然被烈酒滴入鼻孔的脸:“……………………”
一旁看着一人一脸正在你来我往的轮回者们:“……………………”
——莫里亚蒂你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虽然这样不好,但是看着莫名很爽是怎么肥四!
萧栗看着斯特船长的脸皱成一团,兴趣盎然地说:“我还以为你的脸也变成了木质的,原来还是会有感觉的么?”
那张脸突然被人从鼻孔里滴了酒,火辣辣的感觉从鼻腔进入喉咙,这百年难得一遇的情况令他癫狂:“你敢这样冒犯斯特大人!我要将你——”
他这句话还没说话,酒壶里又洒落了烈酒,这次恰好滴在他张开的嘴里。
萧栗摇晃着酒壶,又看了看酒壶里剩下酒的容量,对脸道:“接下来我想试试眼睛。”
脸立刻闭上眼睛,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卑微的人类,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倒是把卑贱换成了卑微。
萧栗没有继续用烈酒给他洗脸,而是重新拿稳酒壶,他重复了一遍之前在某个房间里柜子上看到的话:“我所向往的唯有永恒,这就是你要的永恒?”
脸仍旧紧紧地闭着眼,看样子很怕萧栗当真给他的眼睛来那么一下烈酒浴:“你这等渺小的存在又怎么能知道永恒是什么?”
“是吗,”萧栗放下酒壶,又用那根骨头敲了一下方向盘,正敲在脸的额头处,“永恒就是这样被打也不还手?这种奉献精神倒是值得流芳百世。”
脸不断地挪动着位置,可无论他怎么挪动,始终都挪不到方向盘外面去,他也不敢睁开眼睛或者张大嘴巴——就连翕动鼻翼都要小心控制,不然劈头盖脸就是一滴烈酒。
“够了!”脸找准机会开口,他眼睛紧闭,嘴巴紧缩,声音是从闭合的双唇里挤出来的,细若蚊蝇,“你这卑微的人类,我不会轻易要你死,我要你在我的船上服役百年才可解脱!”
方向盘朝左偏移,幽灵船立刻也朝外面倾斜,海水灌入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