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因为知道尤铭来家里,提前离开了公司。
自从江予安死后,江爸爸衰老的速度也快了不少,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和他同龄的尤爸爸现在头发还黑的跟年轻人一样。
中年丧子,还是独子,这样的打击对一个三口之家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但是江爸爸没有难过的时间,他必须撑着,公司那么大,多少人都指着工资养家糊口,老婆被打击的差点寻死,他再倒下,一切就真的完了。
江爸爸在玄关换好了鞋,把公文包放在柜子上,最近想要收购外地的一个公司,谈了大半年还没谈下来,每天文件多得要命,坐在这个位子上,哪怕把能分的活都分下去,自己手里的还是不少。
钱挣得多,但没时间享受,儿子没死的时候,他看着老婆和儿子享受就觉得满足了。
儿子死了,老婆也没了享受的心思,钱挣得再多似乎也没了意义。
正在江爸爸要走到客厅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老婆激动地走过来。
江爸爸难得见老婆激动的样子,正奇怪的想问,这才发现老婆的眼睛肿成了核桃,只剩下一条缝了,看上去跟外星人差不多。
“这是怎么了?”江爸爸吓了一跳,“哭成这样?”
江妈妈脸上带着笑,灿烂极了,眼泪在下午就流尽了,悲伤的心情没了,只剩下无穷的欢喜,这欢喜只能给自己的丈夫分享。
她口齿清晰流利的把今天的事都说给丈夫听,解释的比尤铭还要清楚。
“怕把你心脏病吓出来,我让予安在房间里等着,等你准备好了再叫他出来。”江妈妈说完,就发现丈夫一动不动地站着,跟傻了一样。
不过也没人催他,江爸爸自己回过神,他怀疑自己的老婆疯了。
尤铭也在这个时候说:“叔叔,阿姨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您。”
江爸爸一愣,这下可好,疯了两个。
江爸爸觉得自己命苦,嘴里都是苦的,跟吃了黄连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是疯了也挺好。
江爸爸哄着妻子:“那我先喝口水,你再叫儿子出来。”
江妈妈一点没发现丈夫在哄自己,笑着点头。
江爸爸喝了口冷茶,还没咽下去,江妈妈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把江予安拉了出来。
江爸爸一口茶全喷了出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鼻孔一张一合,嘴都合不拢了。
江予安在尤妈妈面前格外乖巧,让干什么干什么,听话的不得了。
尤铭看着都有些羡慕,他为了不让江予安给他扶鸟,说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江予安我行我素,根本不听。
果然还是父母的话有用。
可惜他不能让江妈妈帮忙给江予安说说,让他不要再给自己扶鸟,也不要半夜把他弄醒,更不要在明显的地方留下吻痕。
尤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摸了一手粉底。
……坏了,粉掉了,吻痕肯定又明显了。
幸好现在没人看他。
江家父母的眼神都放在江予安身上。
江爸爸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江妈妈滔滔不绝地说着话,他却一脸恍惚,等了好半晌才说:“我们都疯了?”
江妈妈瞪他:“你才疯了,我精神好的很。”
过了大半个小时,江爸爸才消化了儿子“复活”这件事。
他的情绪比江妈妈内敛,除了眼睛稍红以外没有别的反应。
一家人忙活到了大半夜,还是尤铭提议后才回房间睡觉
江妈妈这才念念不舍地把江予安和尤铭送到了侧卧,侧卧跟主卧其实一样大,也带着阳台和浴室,只是朝向不如主卧,江妈妈细细地说:“床单被套都是新的,但是睡衣只备了你的,予安以前的睡衣我都收起来了,没洗,不太干净,就让他先穿你之前的睡衣。”
尤铭乖巧地说:“好的。”
江妈妈乐得合不拢嘴:“你们早点睡,孙子就不用了,妈开玩笑的。”
江妈妈又说:“你以后就别叫我阿姨了,跟着予安叫。”
尤铭又点头:“我知道了,妈。”
江妈妈看了江予安几眼,这才离开侧卧门口,脚下跟踩着云一样,飘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回房间才发现,自己老公正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泪呢。
今天就跟梦一样,老两口都不敢睡觉,怕梦醒了。
侧卧里,尤铭去把窗帘拉上,把房间里的灯关了,这才躺到床上睡觉,江予安就坐在床边上,尤铭去拉江予安的胳膊:“睡不睡?”
江予安这才躺进被子里,他一翻身就很自然地把尤铭搂进自己的怀里。
尤铭去摸江予安的脸,再摸江予安的嘴。
然后尤铭凑上去,跟江予安接了个吻。
江予安的吻技一直都不怎么样,要么就是咬,要么就是吸。
尤铭舌尖还没好全,不敢吻得太深入,江予安就只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