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脑子里将这两个字过了一遍,蹭的松开手,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他握拳掩在唇边,偏头咳嗽,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他年少未经人事,当然不懂女子口中的小日子代称什么,可是葵水他却是懂得。慕容檐真是尴尬到无所适从,而虞清嘉揉了揉肚子,还嫌弃地偏头瞪他:“你傻站着干什么?去取月事带啊。”
慕容檐红意从耳尖蔓延到脖颈,他几乎是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我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你这里没备着吗?”虞清嘉讶异地看着他,随即自己给对方找到了理由,“也对,你才刚回来,屋里东西还没备齐全。那你去我的屋里,去取我的月事带吧。它在床边藤柜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
慕容檐站着不动,他脸上的热意好容易消退下去些许,现在又漫上来了。虞清嘉见他不动,以为他是大晚上了不愿意出去吹风,于是撒娇卖泼,可怜兮兮地抱着肚子说:“狐狸精,我之前淋了雨,又是着凉又是奔波的,现在肚子好痛。”
虞清嘉自小在长辈的宠爱下长大,和白芷、娘亲等人撒娇手到擒来,现在对着其他人一样娇娇悄悄,尾音带旋。慕容檐从来不知道女子竟然连雨都淋不得,他见虞清嘉虽然架势泼皮,可是脸色确实苍白,手也一直按在小腹上。慕容檐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赶紧将视线收回,偏头低咳了一声,飞快转身朝外走去。
虞清嘉都被他破釜沉舟般的架势吓了一跳,她单手撑起身体,从床幔上探出半个脑袋:“你记得月事带放在那里吗?”
“安静待着。”慕容檐的语气相当之恶劣,他走出屋子,被秋夜里的风一吹,发热的脑子才终于清净些了。别说去帮一个女子取这种私密之物,他连月事带该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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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檐站在门外,努力忽略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倒还好了,偏偏他长于皇室,该有的启蒙早早就明白了。他的手僵硬到没法曲张,他一想到方才经过自己手的东西,现在要触碰到虞清嘉的哪里,他就觉得浑身血液逆流,头晕目眩。
虞清嘉终于将自己收拾好,她推开门,微红着脸,低声对慕容檐说:“好了。”
这种事情,即便被同龄女孩子撞到,也还是觉得尴尬。
然而看起来狐狸精比她更介意方才的事情,从进屋后慕容檐一直绕着她走,床铺更是挪到墙边,两人连视线交流都没有。虞清嘉也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好意思,她躺在收拾好的被子里,合眼睡了一会,还是觉得狐狸精是个好人:“狐狸精,刚才谢谢你了。”
黑暗里安安静静的,虞清嘉没有等到回应,她内心里叹喟一声,闭上眼睡了。
第二日虞清嘉醒来时,屋子里早已没有慕容檐的影子。虞清嘉知道慕容檐的作息比她严苛许多,对此她并不意外,而是坐了一会,就自己起身。
这次月事来得气势汹汹,虞清嘉脸色苍白,腹部隐隐抽痛。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去给虞老君请安时,虞老君说:“四娘倒提醒了我,我上次供奉佛祖,如今还没还愿呢。你们回去准备一二,明日一起去无量寺听佛。”
虞老君在虞家向来都是出口成旨,没人敢提异议,虞清嘉即使身体不舒服也只能低头应下。第二日,虞清嘉和慕容檐戴了幕篱,相继登车。
虞清嘉刚刚踩在矮凳上,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六妹且慢。”
虞清嘉讶异回头,发现虞清雅急急忙忙走了过来。她脸上的笑热络得虚假,看着让人很不舒服,偏偏她还要故作亲昵,亲热地缠上了虞清嘉的胳膊:“我好久没见六妹妹了,有好些话想和六妹说。今日我和妹妹同车吧。”
五幅水墨绘屏后,一扇巨大的帷幔呈倒斗形从房梁上倒垂下来,将里面八尺床榻遮的严严实实。隔着帷幔看不清楚,但隐约能看到,几缕乌发逶迤搭于榻上,因为太长,还有一缕耷拉到地上。
而青丝的主人,看着却并不安稳。
层层帷幔里躺着一个少女,她大概十三四的年纪,年龄尚幼,但是眉目间已然初露风华。只是现在,她两条细眉紧紧颦着,似乎梦到了什么让她感到不安的场景。
她看到自己倒在重重幔帐中,无声无息地失去呼吸,她看到堂姐志满意得,名满天下,每日都有人慕名前来求见,她看到堂姐噙着笑坐在镜前,握着齿梳慢慢梳理秀发,本来空无一人的屋子中,突然凭空响起声音:“恭喜宿主,逆袭成功。”
堂姐欣赏着镜子里的清丽无双的容颜,抿嘴一笑:“女主终于死了,原书剩下的剧情终于能任我发挥。女主已死,虞家也被我收服,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俘获琅琊王,成为开国皇后。”
“恭喜宿主。琅琊王是天命之子,他注定要统一这三百年的乱世。史书记载,琅琊王统一天下后,立虞氏第六女为后,他喜怒无常,可是对虞后百依百顺,一生未纳其他妃嫔,史称明熙皇后。宿主只要顶替女主的戏份嫁给他,那便是一生荣宠,子孙代代为皇。”
“可是,他现在只是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