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挤出了一点肉,呼吸均匀,像趴在窝里休息的小奶猫。
“我睡会儿,老师来了叫我。”木枕溪闭着眼说,把脸转了过去,冲着雪白墙壁——外侧太吵了。
“好。”肖瑾柔声道。
背上那只手一直没放下来,轻轻地抚着。
分班后一个星期,二班就迎来了第一次月考。文科班数学是主要拉分项,数学老师经常挂在嘴上的话就是:“同学们,只要你们把数学学好了,就能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甩掉一大批人!”
考试成绩下来,肖瑾数学150满分,徐远新笑出一脸包子褶,上课的时候红光满面,跟新郎官似的。听说成绩出来后,隔壁一班班主任脸都绿了,对着卷子捶胸顿足,只恨不能去二班把肖瑾抢回来。
“木枕溪。”数学课代表把卷子递过来,木枕溪接过,看见上面鲜红的96,先松了口气,然后想到什么,侧过身,默默挡住肖瑾望过来的视线。
这次卷子出得很难,班上总体成绩都很低迷,还有几个不及格的。但木枕溪身边那个就是个bug,不能用常理来推测。
月考不像期中考,没有打乱班级顺序分考场,只是同桌间将桌子拉开,各班在自己班上考。木枕溪记得考试那天她抓耳挠腮,一偏头看到肖瑾在那儿悠悠地转笔。选择题连稿纸都不用,沉吟两秒刷刷往上填选项,那两秒钟都不够木枕溪把题看完的,人比人气死人。考完试木枕溪偷偷看她草稿纸,连一张都没用完!
她藏得太快,肖瑾没看到,问她:“你考多少?”
木枕溪耳朵都红了,忍住了捂脸的冲动,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一点点。”
肖瑾凑上来:“我看看。”
木枕溪说:“我自己先总结一下,你把你卷子给我看看?我订正一下。”
肖瑾撑着下巴,笑道:“被别人借走了,我直接给你看吧,看完再给你说说,不比冷冰冰的试卷好?”
木枕溪推脱不了,“羞羞答答”地把试卷从手底下抽了出来,忐忑地接受学神的检阅。
肖瑾注意到她的小眼神,心里笑得不行,面上认真地把卷子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公正”点评道:“还不错。”木枕溪是怎么做到写数学都把字写得这么丑的呢?太可爱了吧!
还还还、还不错?
木枕溪以为自己幻听了。
肖瑾指尖点了点倒数第三道大题的第三问,赞扬说:“这道题第三问有点难,你都解出来了。”
木枕溪怔了怔,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
那是道立体几何题。
木枕溪函数一塌糊涂,三问通常只能答得出来一问,答出来第二问得靠撞大运,第三问永远空白。立体几何是她学得最好的,也是每次考试唯一有把握的。
肖瑾又说:“这个地方求导的时候错了,下回细心点就行。”她扯过一张稿纸,下笔行云流水,写了个公式。
稿纸在她手边,木枕溪等了几秒钟,肖瑾始终没有递给她的打算,木枕溪要看清上面的字就必须凑上前。她抿了抿唇,一只手搭上肖瑾的椅背,侧身过去,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木枕溪将肖瑾半拥在了怀里。
两人离得极近,近得能看清彼此根根分明的睫毛。
肖瑾不经意咽了咽口水,盯着木枕溪张合的红唇看。
“……那这个地方怎么解?这一步到下一步,中间发生了什么?”木枕溪接过了她手里的纸笔,在稿纸上列解题步骤,神情专注,眉头紧锁,根本没发觉身边人的心不在焉。
肖瑾神思恍惚,深呼吸,收敛心绪,让自己嗡嗡响的耳朵恢复正常的听力:“嗯?你刚说什么?”
木枕溪没多想,把她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肖瑾耐心给她做了解答。
她时不时走个神,木枕溪迟钝得很,一道题说几遍才懂,她便一手支着脸颊,好整以暇地看着木枕溪的眼睛答上好几遍,语气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木枕溪被她盯得非常不自在,别扭地细声道:“你看题,不要看我呀。”
肖瑾懒洋洋道:“题都背下来了,不如看你,你长得好看。”她说着趁机上手摸一摸她柔滑的雪白脸蛋,捏一捏厚嫩的晶莹耳垂。
木枕溪白得通透,肌肤敏感,耳垂稍微捏一捏就通红,像某种温润细腻的红色玉石,让人忍不住想低头吮吻。
肖瑾痛苦地闭了闭眼,轻轻吐出口气。
木枕溪会错了意,以为她嫌自己笨,羞愧感涌上心头。就像是自耳垂滴入了一滴红墨水,绯红蔓延至整张脸,连眼角都晕出一片旖旎的桃花色。
木枕溪怯生生瞧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肖瑾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