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看去。
杨幺儿正抬起手。
李妧隐约瞥见她腰间的香囊,里头不知放了什么东西,将香囊撑得鼓鼓,撑得上头的绣纹分外明晰——光一闪,像是金线绣的爪子。
爪趾尖细,向内弯曲,似鹰爪。
但女儿家哪里会在腰间挂鹰爪的纹路呢?
那是什么?
李妧还待细看,可这时杨幺儿已经放下了手,挡住了香囊,怎么也看不见了。
涵春室。
萧弋正盯着那缸里的鱼瞧。
先前留下的那条鱼和后头送来的锦鲤,养在了一块儿,一黑一红,首尾相衔地游动,十分有灵气。
萧弋瞧了会儿,便见门外探了个人进来,那人身形纤细柔弱,仿佛浑身无骨一般。
她着普通的宫装,相貌娇弱,但却叫萧弋连多看的一眼兴趣也无。
她缓缓迈步进来,呼吸急促,大着胆子朝萧弋弯腰行礼:“蕊儿,见过皇上。”她按捺不住了。在杨幺儿离宫好几日之后,她实在等不下去了,这是最好的机会,不妨搏一搏,她可从未得罪过杨幺儿,想来不会招致祸患……
蕊儿这样想着,便强装出随意的姿态,柔柔弱弱地一笑,同萧弋道:“皇上在瞧什么?”
萧弋转过头,盯着她。
蕊儿身体紧绷,突然觉得后背直冒冷汗。皇上便是这样叫人觉得畏惧的吗?她脑子里胡乱想着。
他的眸光晦暗,他问:“你想瞧?”
蕊儿没想到皇上会同她说话,她一颗心高兴得几乎要飞起来,她小幅度地点了下头,努力摆出最好看的一面来,眼眸里闪动着激动的光亮,她道:“嗯……”
她话音刚落,便被一股极大力道按进了水里。
“那你便瞧个够吧。”萧弋嗓音森寒。
口鼻都陡然涌进了水。
蕊儿奋力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不开。
她的心跳得飞快,眼前阵阵眩晕,强烈的窒息感笼罩住了她,她冒出了一身冷汗,更几乎吓得要尿出来。
到底是哪里不同……
她浑身颤抖又绝望地想。
她们同那个傻儿,到底是哪里不同?
涵春室内的宫人都吓了一跳,忙跪了下来。
杨姑娘进宫时日久了,他们倒是险些忘记,这位年少登基的皇帝是个什么性子了。
宫人们正战战兢兢,萧弋却又松了手,他看着蕊儿的目光,与看蝼蚁草木没有分别,他从赵公公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擦手,道:“将她架出来,莫要吓死了杨姑娘的鱼,杨姑娘回来该要伤心了……”
赵公公笑着说:“正是呢,姑娘的鱼不是谁都能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