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你!”
张生气愤的表情立刻就被笑容取代:“哎呀,道长你这么客气,这怎么好意思呢!”
谭昭看了人一眼:“那算了。”
“不不不不,小生脸皮厚,还是使得的。”
马车,很快就驶入了慈溪府,自院试“出师未捷身先死”后,张生再未来过慈溪,这还是打那之后的头一回,沿街的街铺都大变样了,那边起了高楼,这边推平造了客栈,已不再是往日光景了。
看到此,他吐出一口浊气,心情忽然有些轻快:“走!”
说是走,也不能这么大喇喇地去,张生想先打听下这王生到底是害了什么急症走的,就十分眼尖地瞧见一衣衫褴褛的道士,可不就是那日卖弄戏法的吃梨道士!
“哎哎哎,道长,是他!”
谭昭看过去,就见这道士被王家的人簇拥着进了王府,张生还看到自己的兄长也在其中。
“这什么破县太爷啊,不关他个三五日,这般快就放出来了。”不过转念一想,张生也回味过来了,“这王家虽不大富,但办丧事也不至于连请个正经道士也请不起吧?”
“你这书生,休得胡言!那位道长,可是有真本事的,只可惜这王生啊,不听劝诫,一意孤行,这才弄得这般难堪。”
这显然就是知道内情的街坊了。
张生凑过去,同人说了没多久,就听了个大概,那小表情,简直是通体舒畅啊:“先生,不用招魂了!简直是太痛快了!”
却原来这王生啊,十五岁用见不得人的法子中了案首后,整个人就飘了。这不仅是娶了富庶人家的女儿红袖添香,更是还有数位红颜知己,这读书哪有这快乐啊!
“该啊!活该二十五了,还没考上举人!说实话,他读书天赋真的一般,我一遍能背下的东西,他竟然要看十遍,难以理解。”
张生脸上全是小得意,一脸真呀么真开心的表情。
“小张啊,你也飘了。”谭昭忍不住打趣他。
“哎,开心,飘就飘了!”
这王生沉迷男女之事,最近秋高气爽正好郊游,半道上遇上了一位落单的妙龄女子,见人家漂亮,就把人迎回了家中。
“你说他脑子是不是被屎糊住了?半道上的漂亮姑娘,那不跟半夜女鬼敲门一个道理嘛!如今这光景,哪里会有漂亮姑娘独自出行的!”
王生将貌美女子藏于书斋,每日与她欢好,不听妻子劝告,也不读书,然后就遇上那道士警告,他半分不听,然后……就被妖怪挖心而死了。
活该啊!当真是恶有恶报!
谭昭平静地听完了这个故事,这与陆判给人老婆换头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诶——小弟?混小子,你还知道回来!你给我过来!”
这才听了个囫囵,那头王府竟已将那褴褛道士送了出来,刚好张家大哥也在其中,瞧见张生,立刻就奔了过来。
“大哥!大哥,你轻点打!疼!我知道错啦!真的!我以后会好好读书的!大哥您看弟弟,弟弟全须全尾的,道长将弟弟保护得甚好!”
张家大哥一脸家门不幸的表情,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弟弟性子跳脱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不会怀疑司阳道长将小弟拐了去,见到司道长,还非常妥帖地感谢致歉。
“张公子不必如此。”
张家大哥忽然一愣,既然脸上很有些欢喜:“道长,还请道长进去一叙。”
张生立刻就明白了:“大哥,那王生自己贪图美色,你救他做什么!”
“胡言乱语,那妖怪惑人,岂能姑息!”
谭昭想了想,点头:“张公子说的是,降妖除魔,乃吾辈本分,请。”
张生望向道长:真假?
谭昭回了一个带笑的眼神:你跟你兄长,当真是亲的?
张生气鼓鼓地走到了后面,还被佛珠顶了一下,他刚一踏入王府,就觉得王府……整个气息让人非常不愉快,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道长。
谭昭此时,也皱紧了眉头,这王府……是什么妖精窟吗?为何在外头时,他半点都没察觉到?
“司道长,到了,这便是王夫人了。”
谭昭定睛看去,这王夫人……似是魂魄不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