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封以为她会看见蒋子白浑身湿透、惊慌失措地抱住自己的样子。
最不济, 也是她拽着自己锤一顿啊。
怎么会——
===
时间倒退回十分钟前。
落水之后, 蒋子白被程封托着浮出了水面，她咳出仓促之下吞进嘴里的一口水，瞪着程封。
“你怎么回事！”蒋子白怒斥他, “快放开我！”
程封担心蒋子白沉进水底，就没有松手，相反地把胳膊又收紧了几分。
“我会游泳！”蒋子白恼羞成怒地锤了他一下。
这一拳太重，程封差点就把手给松开了。
“你穿得太多，不方便游……”程封小声说。
这时蒋子白突然微笑起来, 两只手搭在了程封的肩上，没再排斥他，说道：“是这样吗？”
程封顿了一下，还是照样回答道：“是啊。”
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蒋子白的意思，就被她下一句话清空了大脑。
“那我只能脱掉了——”蒋子白说了一半，故意停了下来，扬起嘴角, 挑眉看程封。
程封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蒋子白, 你……”
蒋子白把手从程封身上收了回去，带着温和的笑意，继续说话：“最后问你一下，真的不松手吗？”
“……不松。”
下一秒, 程封怀里一空, 刚才还好好地抱着的老婆, 一下子消失了, 只剩下她身上的衣服还留在水中。
“蒋子白！”大吃一惊后，程封焦急地呼喊起她的名字。
接下来，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自己身前的那片水域上。
一朵小小的白莲飘在那里，而蒋子白的衣服就浮在一边。
程封僵住了，立即想通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错了，你变回来，我让你自己游。”程封对着水中的小白莲花说道。
然而蒋子白没有理他，实际上她也不能理他，毕竟作为一朵花的时候，她是不会说话的。
——而且要是她现在变回来，岂不是没有穿衣服！
于是蒋子白干脆装聋作哑，扮演一朵真正的纯洁无辜的小白莲花。
程封非常无奈，但自己作的死，还是要自己承担结果。
现在他的老婆想要装一朵花，他也只能看着。
在水里泡了一会之后，蒋子白不仅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有了种回归母体般的感觉。
她忍不住舒展开茎叶，慢慢地在水中荡漾开一圈水波。
从程封的视角看，就是自家老婆变的这朵花突然间动了动，特别可爱。
这让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戳了戳蒋子白的花瓣。
蒋子白很不满地甩甩花瓣，想要把这只作怪的手弄下去。
然而这个举动反而更加引起了程封的兴趣，他笑着又戳了几下。
蒋子白憋了一口气，接着用力，想要把程封推开。
——然而她制造出的变化，也就只是冒了一个泡泡而已。
程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蒋子白则更加生气了。
她不信邪，又努力地舒展自己，试图对程封多少造成一些伤害。
——又是几个泡泡。
蒋子白心很累，她都要觉得自己实际上是金鱼的变种了。
不然为什么除了吐泡泡什么都不会！
对了，就算是吐泡泡，也甚至比不上金鱼，人家吐的泡泡又圆又大，蒋子白的泡泡……简直就是没泡开的水宝宝。
程封找到了新的乐趣，他甩了一下尾巴，让自己漂浮在水面上，然后用鼻子顶了顶蒋子白。
忽略掉他本身的种族，这一幕就像是一只好奇心强烈的人鱼，在试图和一朵小小的白莲花做朋友一样。
蒋子白已经没有心情去管程封这个家伙了，她干脆无视了程封的存在，自顾自的享受起了躺在水里的闲适感。
当她躺在水里时，整个人的精神就会得到很大程度的放松，绷紧的大脑也得到了休息之所。
丝毫不夸张地说，蒋子白已经觉得，就算是一直当一朵花，就这么泡在水里过完一辈子，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然而蒋子白是舒服了，程封却不太高兴，他感觉到自己被完全忽视了，便忍不住刷起了存在感。
他摸了摸蒋子白的一片花瓣，小声问：“你在干什么？”
蒋子白慵懒地动了动，没理他。
“变成花是什么感觉呀？”
“你之前明明很大的，为什么现在变成小花了？”
“一直泡在水里会不会不舒服？要不要给你换个地方？”
蒋子白嫌他烦，不禁想道：要是有别的花在这里，让他分不清哪个是我就好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下一刻，她抽打了一下水面，制造出一个泡泡来。
程封以为是蒋子白想理他了，还没来得及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