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毫不留情面, 让周天业一张脸顿时有些挂不住, 可是现在他们公司股价大跌, 很多项目都受到了影响,关于城东项目的一个机密文件也不知怎么泄了出去, 资金本就一时周转不灵,如果顾寒渊再撤资的话, 他们这次岂不是要血本无归。
想到这里,周天业定了定神, 接着道:“我想顾总这样的人物, 应该不会做那危言耸听的事吧,城东的项目做好了,对大家可都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外界那些风声不过都是谣传,至于关于……那不过是我的私事, 我想与本公司业务关系不大吧。”
其实周天业这次前来, 还是有把握说服顾寒渊收回撤资的打算的, 只要策划案泄密的事情还没有传出去,那么事情就好有转机,可是他千算万算,却没料到, 这一切原本都是顾寒渊一手策划的,而那份被泄露的机密文件此刻就在他的手里。
顾寒渊做出一副犹豫状, 半晌开口道:“周总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就毁约而言, 我损失也不小,要我收回撤资的打算也不是不行,只是……”
周天业一听有戏,忙道:“顾总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只要是我周某人能办的到的,一定力所能及。”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顾寒渊道,“城东的项目是由贵公司牵头,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只是就凭周氏现在在外界的风评,必然会对此有一定的影响,从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周总想让我继续投钱也可以,但是这个项目,得转到我顾氏手里来做。”
“什么?“周天业蹭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了好半晌才找回一丝镇定,强笑道,“顾总这是在……是在跟周某开玩笑吧!”
顾寒渊勾了勾唇角:“周总觉得,我这样子像是在开玩笑。”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周天业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可谓寝食难安,嘴里都急出了水泡,此刻被顾寒渊这么一刺激,眼前一黑,险些没直接撅过去。
站在一旁当壁纸的江择见状,赶忙扶了他一把:“周老板,您还好吧。”
言毕抬眼偷偷瞧了顾寒渊一眼,心道自家少爷真是太狠了,人趁火打劫都不带这么干的好吗?
周天业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推开江择的手,看向顾寒渊道:“顾总,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那个项目费了我们多少心血和时间,怎么能说转手就转手,请你看在顾周两家可是多年合作的情分上……”
“哼,多年合作的情分!”顾寒渊没等他说玩,便冷声打断道,“如果放在以前,或许我还给你周总几分面子,但现在嘛,咱们那点情分,早在令公子三番两次动我的人时,就耗没了,他既然有胆子做那些事,就应该想到后果,还是说,你周家教出来的儿子,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孬种?”
周天业面色一僵,狐疑道:“顾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总是明白人,会想不通我的意思?”顾寒渊想到步离受的那些委屈,语气瞬间像覆了层层叠叠的寒霜,“你如果实在想不起来的话,可以去问问你的宝贝儿子。”
周天业脑子急速的转动着,终于想起数月前,有一次顾寒渊突然请他吃饭,席间说过的事。
他当时虽然不明白顾寒渊为什么要如此费心的维护一个没有什么身份背景的小孩,可既然顾寒渊说了,他也没有轻视,回去就和自己的儿子耳提面命了一番。
“顾先生的意思,是犬子对您上回说的那孩子做了什么,可是之前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也向我再三保证,怎么会再动顾总的人,难道他……”
顾寒渊闻言,厌恶的皱起了眉头,讽笑道:“看来周总这个父亲做的,实在有些失败啊——在儿子面前说话都没什么分量。”
周天业闻言,一瞬间憋红了整张脸,他想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身体都有些发起抖来:“那小子如果真对顾总的人动了手,我一定狠狠教训他,让他过来给顾总赔罪,只是这生意上的事情,牵扯到上千亿的大案子,怎么能因为这孩子之前的小打小闹而受到影响呢!”
“小打小闹!周总觉得这是小打小闹,我可不这么觉得。”顾寒渊眼中迸射出几分寒气,不再给周天业废话的时间,垂眸点开了桌上的电脑,一边道,“江择,送周总出去吧。”
“是。”江择应了一声,转而看向周天业,“周总,您请吧。”
周顾两家合作不是一天两天,周天业不会不清楚顾寒渊的性子,见他这样,心知事情是没有转机了,只好沮丧的走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周天业反反复复的想着顾寒渊刚才说的那些话和对自己的态度,脑海里一个念头渐渐清明起来。
莫非周氏最近发生的这一切,都是顾寒渊一手操控的?
那种猜测让他气的几乎浑身发抖,一回家就直奔二楼周琰的房间。
老远就听见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其间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谩骂。周天业听见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面色更是难看。
他三步并坐两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