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却觉得还是说了不该说的,可是这么多年,她又能向谁说呢?
人鱼为了岸上的爱情,忍受着脚下的剧痛,每走一步那痛便加深一分,她走了十二年,痛了十二年。最后她选择了离去,化作轻到不可承受的泡沫,再也寻不见了。
明逾的胃又绞了起来,这听上去像一个无可取代的位置。
“可也都是过去的事了。”陈西林故作轻松。
“爱人、姐姐,甚至母亲,都好理解,为什么是女儿?”
空气又稠了起来,向下沉淀,“她也会有她的脆弱,和可爱。”
一阵沉默。
“Lynn…说这些会不会让你不开心?”
“不会,”陈西林竟轻声笑了笑,“都是些陈年旧事,”声音沉了下来,“你呢?可不可以听听,为什么你要那样轻贱自己?”
轻贱吗?明逾伸出手,“我熄了灯好吗?”
“嗯。”
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
“我做过一个男人的情妇,并且靠他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黑暗凝固了,像跌入了黑洞。
“对不起,逾,不用说了……”陈西林的声音细碎轻盈,化为了虚无。
“开头就让你厌恶了吗?”
“不,我不想让你觉得难堪。我不介意这些。”
“我想说,说完了你再决定要不要喜欢我。”
“喜欢你和你的过去无关,问你的过往只是希望带你走出厌弃自己的阴影。”
“我和他在一起时,却并不为了金钱,也不为了地位。”
“我相信。我也相信你做到今天的位置并不完全因为他,是你自己的努力。”
明逾笑了笑,表示领情,“总之,像这世上千千万万情妇的悲剧一样,他回归了家庭。然后我遇到了生命中第一个女人,她叫洪。”
“洪?”
“洪。”
这个字曾写作“鸿”,是她的网名。
“那是在我硕士读到第二年的时候,网上认识的她,她在中国蓉城。”
“网上?你在美国,她在中国?你们是……”
“网恋,异国。一开始她只是个网友。Lynn,考你一题,当你无法用容貌、气质、声音,甚至性别去吸引一个人时,你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