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
在顾季也疑惑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六叔已经进屋了。
顾季也盯着旁边的烟灰缸发了会呆, 突然觉得男人抽烟好帅。
他以后也开始学抽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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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静。
宁春和没睡多久, 因为认床醒了。
刘妈看她晚饭没吃几口, 特地给她煮了点粥,因为厨房还熬着汤走不开,想着让顾季也端上去。
恰好看到江诉撩开帘子进来。
看着流理台上的粥,他低声说:“帮我盛一碗吧。”
刘妈自然点头, 高兴的不行:“我给你换个大点的碗。”
江诉道过谢后, 又说:“多放点糖。”
刘妈迟疑的停下手里的动作:“什么时候开始好甜口了?”
江诉摇头:“不是我吃。”
他说,“给春和的。”
刘妈愣了好一会,模样流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异样:“春和那碗我已经备好了,刚刚正打算让小也端上去呢, 我看她刚才好像也没吃多少。”
“没事。”江诉淡声打断,“我来就行了。”
刘妈迟疑片刻, 这才松口应声:“那……那行。”
直到他出了厨房,帘子晃动着,刘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个子已经高过她很多了,已经不是幼时那个缠着她, 要去找妈妈的小男孩了。
性子也一天一天变的冷淡,好像, 对周围的任何事都不在意。
只是现如今好像变了点, 不再是什么都不在意了。
只是……
刘妈叹了口气, 拿着抹布擦拭着流理台。
年轻人之间的事, 还是得靠他们自己来处理,她年纪大了,已经猜不透了。
宁春和打小身体就好,很少感冒。
这次应该是病毒性感冒,来的又急又猛。
缩在被子里全身都冷的发抖,偏偏身上的温度却烫的吓人。
听到开门声,她将头从被子里伸出来,眼睛都没睁太开。
眼前短暂模糊一片。
她虚弱的伸出手:“顾季也,拉我起来。”
面前的男人动作停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过来握住她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背,动作轻柔的让她坐起身。
掌心隔着衣服的布料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灼热。
江诉皱了皱眉,烧一点都没退。
宁春和坐在床上,低着头,连连叹气:“感冒太他妈难受了。”
她摆了摆手:“跟我倒杯水。”
吩咐的理直气壮。
江诉松开手,走到桌边,给她倒了杯热水,水温有点烫,应该烧开没多久,想了想,他倒了一半冷水进去。
宁春和头晕的不行,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奶奶……”
我字还没说出口。
在看到江诉的脸时,她艰难的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小心翼翼的问:“……她老人家还健在吗?”
江诉看着她,沉默半晌,然后摇头:“不在了。”
“这样啊。”
宁春和拿着杯子,“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江诉坐在床边,将她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抬手探在她额头。
眉间带着郁色:“怎么这么烫。”
宁春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急忙捂着嘴往后退:“六叔,你离我远一点,小心被我传染。”
被子因为她的动作往下滑落,江诉替她掖好:“没事。”
“有事,感冒很难受的。”
她一脸凝重,拼命的往后退,似乎是想要逃离他。
江诉的神色沉了沉。
然后抓住她的手腕,抑制着的语气,沉声重复之前的那句:“没事。”
宁春和停下了。
“那……”
不知道为什么,江诉的眼神让她忍不住想要接近他,靠他再近一点。
哪怕自己明明害怕会将感冒传染给他。
“好吧。”
听到她的回答,江诉终于松开了手,转身将床头柜上的粥碗端过来,勺子轻轻搅了几下,白砂糖在热气之下融化。
他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吃点清淡的胃会好受一些。”
宁春和揪着被子,亲自喂啊,那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然后张开嘴。
带着热意的白粥甜甜糯糯的。
宁春和吃完以后小声说了句:“谢谢六叔。”
他没说话,把空碗放下。
“好好睡一觉,明天我送你回去。”
她愣住:“明天?”
然后摇头,“我要是彻夜不归的话,我妈会打死我的。”
“你安心睡觉,别的不用担心。”
他的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可莫名的,就是让宁春和格外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