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丁苗苗家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给谢东开了门之后,便拿着电话去了另外一个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谁的电话,这么神秘?谢东心中暗想。也不便过去听,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将那份文案拿了出来,认真的研究起来。
丁苗苗的这个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多小时,出来之后还是沉着脸,心事重重的走到他身边坐下。
“谁的电话,打了这么久?”他问了一句。
“姐夫的。”丁苗苗淡淡的回了一句,瞥了眼那份文案,一本正经的继续道:“这几期视频播出之后,网站非常满意,已经和我们联系过了,打算来一个平面媒体和数字媒体同步宣传。从目前的情况上看,晚报的平台显然不够用了,现在郭总还在李副市长那里开会呢,估计会在省市两级日报上进行报道,这样影响面更大一些。”
省市的日报,那可绝对是政府的喉舌,能在这样的报纸上宣传一个民间中医,足见对奇穴治疗的重视程度,谢东听罢,心中自然高兴,不过看丁苗苗仍旧眉头紧蹙,也不敢表现得太兴奋,只是低声问道:“先别说我这点事了,你怎么样,身上还难受吗?”
丁苗苗没吭声,而是低着头叹了口气,半晌才喃喃的说道:“身体上的难受没什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只是心里的难受,一时半会缓不过来这个劲儿。”
听她这么说,谢东的心里还是有点发虚,小心翼翼的看了丁苗苗一眼,张了几下嘴,却也不知道该说几句什么样的话能起到安慰作用。只是轻轻将她搂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那一头秀发,柔声说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丁苗苗哭了,先是低声抽泣,随即便伏在谢东的怀里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用拳头狠狠擂着他的肩膀,呜咽着道:“你个混蛋,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里,要不是表姐陪着我,连口水都喝不到嘴里去,我当时就想,我这脑袋是被门夹了,为你怀孕,真是傻到家了!”
谢东则赶紧解释道:“我也没把你一个人扔在医院啊,不是你让我去找吴桐的吗,再说,我看表姐来了,心里也有点惭愧啊,这才......”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丁苗苗打断了,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套。
“我让你走,你就走啊?平时咋没见你这么听话呢?再说,走了你不会回来啊,你不知道我在医院躺着呀?连个电话都没有,搞得表姐整个晚上都唉声叹气的,让我脸往哪里放!”
“我......我......”他本来想说,我晚上不是回家了吗,也不方便打电话呀,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此时此刻这么说有点不大妥当,于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丁苗苗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把眼睛一瞪,撇着嘴道:“我什么我?你晚上回家了,守着老婆孩子,就把我扔在医院,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吗?你还有良心没?家里的那个是孩子,我流掉的难道是凭空来的呀,还不都是你的!”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谢东的心上,令他的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是啊,我做的这些,和秦枫并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既对不起魏霞的全心全意,也辜负丁苗苗的一片痴情,不是在造孽,又是在做什么呢?
见他沉默不语了,丁苗苗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擦干了眼泪,咬了下自己的嘴唇,幽幽的叹了口气。
“算了,我知道这是无理取闹,其实,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自找的,怪不得别人,路都是自己选的,没有人强迫,所以,自作自受,打掉牙,就只能往肚子里咽。”说完,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起身进了卫生间,片刻之后再出来,已经恢复了往日端庄干练的模样。
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然后端着走到谢东身边坐下,轻声说道:“今天让你来,不是想跟你倒苦水的,只是见了你,就控制不住了,没办法,总得发泄下吧,不闹你闹谁?”
谢东苦笑了下,见丁苗苗穿得有点单薄,赶紧找了个外套给披上。丁苗苗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嘟嘟着嘴道:“我不管,今天晚上你不许走了,必须在家陪着我。”
“好,我不走,今天晚上陪着你。”谢东连声应道。
丁苗苗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喝了一口奶,然后皱着眉头说道:“打伤我的那个人,是站前区的一个小混混,据公安部门审问,他是外地流窜到省城的,没有正当职业,平时就是在火车站一带做些坑蒙拐骗的勾当,据他交代,是宋展的父亲把他们雇来的,一个人一天三百块钱。”
“雇来的?不可能吧......”谢东插了一句:“宋展家远在黄岭,父母又都是老老实实的退休公务员,平时根本接触不到这种混社会的地痞流氓,怎么雇的?拿个大喇叭喊啊,这明显是假话,一定是有人牵线组织,不然的话,上哪里去雇那么多人?”
丁苗苗点了点头:“公安机关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这家伙就交代这么多,剩下的就一问三不知,装傻充愣,再加上现在还有点半身不遂的症状,也不方便再深入审问,目前就只知道这么多。”
提起那个家伙,谢东心里多少还有点担心,当时那么乱,他根本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