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猛然发现出租司机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不由得恐惧到了极点,也来不及多想,伸手便要去拉车门,就在手指触碰到车门拉手的一瞬间,忽然感觉脖颈处一阵巨疼,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渐渐苏醒过来,发现周围一片漆黑,无论怎么睁大眼睛,仍然什么都看不到。第一反应是眼睛瞎了,不过几秒钟后便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装在一个木头箱子里。
整个人被捆成了个粽子,嘴上也粘着胶带,既不能挪动,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一瞬间,精神就到了崩溃的边缘。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久,才渐渐恢复了正常的思维。
这些人是谁?到底要干什么?想来想去,没有任何头绪,毕竟,目前的处境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正常人的生活经历,真的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虽然在一片漆黑之中,但从颠簸和周围发出的声音判断,自己正身处一辆飞驰的汽车之中,而且可能是那种厢式货车,因为车箱体发出的各种噪音实在是太大了,叮叮当当的让他的思绪都有些乱了。
看来,常晓梅是对的,今天的一切果然是冲我来的,可是既然是冲我来的,那把魏霞弄走又是为啥呀?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正百思不得其解,汽车忽然停下了,随即,车厢门被打开了,他能感觉到一丝阳光透过箱子的缝隙照射进来,随着而来的是刺骨的寒风。
有人进入了车厢,在吃力的挪动着什么,嘴里还嘟囔着一些他听不懂的南方方言。片刻之后,箱子盖突然被掀了起来,西红柿炒蛋那颗黄毛卷的脑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二人对视,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感觉黄毛的眼神冷酷阴鸷,像是从地狱中射出的两道寒光。出租司机也走了过来,胡子茬上挂着一层白霜,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不说,直接把一块黑布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他开始奋力挣扎,拼命扭动着身体,尽管无法说话,但还是发出嗯嗯的声音。旋即,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取了下来,一把锋利的匕首顶在了咽喉。
“再乱动,就要你的命。”黄毛冷冷的道,他说的是普通话,只是嗓音有些沙哑,听着像是两片金属在摩擦,令人不寒而栗,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立刻不动了,生怕那锋利的刀刃一不小心会割破喉咙,只是连续的眨着眼睛,表明自己有话要说。
出租司机凑了过来,冷笑着看了看挤眉弄眼的他,然后和黄毛嘀咕了一句,他也没听懂说的是什么,只见黄毛转身跳下了车,不大一会又回来了,手中却拿着一只注射器。
无数电影中的画面瞬间出现在脑海里,他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拼命将身子往后躲去,却被出租司机一把摁住脑袋,便丝毫动弹不得了。针扎进后脖颈处的肌肉中,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一次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昏黄的灯泡。尽管灯泡的亮度并不大,但许久不见光亮的双眼还是有些不适应,缓了好一阵,才渐渐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房子,没有窗,没有家具,冰冷的水泥墙面显得生硬冷酷,一扇厚重的铁门锈迹斑斑,他则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直到此刻,意识才完全恢复,他心中猛然一惊,立刻翻身坐了起来。
手脚已经活动自如了,并没有被捆绑,这令他颇感意外,从床上一跃而起,却感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赶紧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脑袋裂开般的疼,脖子也有些僵硬,全身所有的关节就如同没有了润滑油的机器一样,稍微一活动,便嘎巴嘎巴的响。
“有人吗!救命啊!”他本能的喊了一句,随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厚重的水泥墙仿佛把声音都吸走了似的,没有任何震动和回音。
他只能再次审视这间如棺材般的小屋子,仔细一瞧,居然在天棚墙角处发现了一个摄像头!
这是啥地方!是谁把我抓来的,又要干什么!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出现,简直要把他弄疯了。
就在此时,那扇厚重的铁门突然咣当一声开了,刘勇板着脸走了进来,两只饿狼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半晌才冷笑着道:“东哥,咱们又见面了。”
他有点懵了。
将我弄到这个鬼地方的人居然是他?怎么可能,他只不过是个打架斗殴的小混混而已,就算当时被我骗了,最多就是打我一顿泄愤而已,咋会有这么大的举动,这可是绑架啊,一旦事发,判个十年二十年也是有可能的,咱们之间没有这么大的仇吧!
刘勇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叹了口气道:“东哥啊,其实这事吧,说起来话就长了,我觉得也没必要讲得太详细,总之一句话吧,我也是没办法,只能委屈你了。”
刘勇的这番话,非但没让他明白什么,反而更加糊涂了,看着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坐在自己身边,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越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自己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