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凄厉的叫声忽远忽近,显得异常诡异。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面前的门缓缓打开了,谢东脸色苍白、浑身血污的站在那里,两只眼睛空洞洞的看着他,口中喃喃地说道:“你为什么要害我?”
秦枫猛的惊醒。原来是个噩梦,他捂着胸口,他妈的,简直吓死老子了,他默默想道。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刚刚稳定了下情绪,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又把他吓了一哆嗦。
天还没亮,谁这么早打电话呀。
“我的大少爷,没扰了你的清梦吧。”听筒里传来张力维的声音。
他瞥了一眼床头的手表,还没到六点钟。“张哥啊,你吓了一跳,这么早有啥事吗?”
“没事敢这么早给你打电话吗。”张力维还是慢条斯理的道:“就是那个谢东,他刚刚出院了,又回看守所了。”
秦枫一愣,生怕自己没听清楚,连忙追问了一句,在确认无误之后,他张大了嘴巴,半天才缓过神儿来。
“老四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都送太平间了呀!怎么可能又活了呢?难道老四骗我?”他惊讶到了极点,眨眼之间便睡意全无。
“老四没骗你,昨天晚上确实死了,但是今天早上又活了。”张力维的语气也有些异样:“我说兄弟,你这个发小加邻居的,到底是干啥的呀?”接着,将昨天夜里发生在永安医院的离奇故事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遍,听得秦枫的嘴再次半天没合上。
有没有搞错,这是在说谢东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在心里想着,竟然一时无语,愣愣地举着电话,大脑一片空白,有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你在听吗?”张力维见他没了动静,连忙追问道。
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应了一声。
“既然又活过来了,能不能跟公安局那边说一声,把这小子放出来算了。”清晨的噩梦让他心有余悸,一听说谢东没事了,暗自庆幸之余,巴不得赶紧将事处理利索。只是话一出口,又感觉有些冒昧。
公安局也不是维康集团办的,岂能说进就进、说走就走?就算张力维财大气粗,也未必办得到。这样一想,心里又开始烦躁起来,后悔自己行事太过草率,惹上这么个麻烦事儿。
不料张力维却一口应了下来。
抓有抓的原因,放有放的道理,这都不算啥事,一切按你的意思办就是了。这个回答令他感觉一阵轻松,情绪也好了许多。
张力维似乎对谢东挺感兴趣的,刨根问底的聊了半个多小时,差点把谢东的祖宗三代都打听一遍,转了一大圈,最后又拐到了孙大鼻子身上。
“这样吧,就算你帮哥一个忙。”张力维笑着说:“你今天能不能回一趟平原县,把这个孙大鼻子的材料给我搞清楚,这个人在县里行医多年,卫生局一定有他的资料,那儿是你的地盘,你去最合适了。”
这对他而言并非难事,事实上最近几天他也确实打算回去一趟,既要看下父母,也想跟几个多日不曾联络的红颜知己叙叙旧情。于是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张力维做事,永远是面面俱到的。
早晨七点半,一辆奔驰商务车便停在了楼下,打开后备箱一看,满满的都是各种高档礼品,还有一个装了五万块钱现金的手提袋。
出门办私事,开公车不方便。除了给父母带点东西之外,朋友们总是聚一聚的。张力维在电话里笑吟吟的说。
因为还要交代一下工作,所以还得先去一趟局里,今天路况不好,堵车很厉害,他一边开车一边默默想着心事。
张力维怎么突然对谢东和孙大鼻子产生如此大的兴趣呢?就算如王远所说,这师徒二人都是所谓点穴高手,比大熊猫还珍贵的国宝,可那又能怎样呢?莫非张力维也想学点穴?不对,恐怕不那么简单。
还没理出个头绪,手机又响了,这回来电的是美女局长常晓梅。
“小枫啊,你今天不用来上班了,我给你几天假,有一件事需要你亲自跑一趟。”常晓梅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吃了一惊。
什么事这么重要?还没等他问,常晓梅又接着道:“你回一趟平原县,给我查一个人。”
“查人?”他有点诧异。
“对,这个人叫谢东。”听完这句话,他心里一慌差点追尾。赶紧找了个地方停好车,略微稳定了下情绪,这才试探着问道:“这人是干啥的。”
“是个个体中医,以前在平原县经营过一个叫大道堂的个体诊所,他师傅叫孙佐敏,绰号孙大鼻子,我就知道这么多。”常晓梅语气急切的说道:“我急需这两个人的详细资料,家庭住址,成员构成,在什么地方上的学以及学历等等,总之越全面越好。”最后还特意叮嘱道:“不要开局里的车去,也不要带司机,不要告诉任何人。”
放下电话,他足足愣五分钟。
几乎是一夜之间,在谢东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其中一定大有文章,只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