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大典正式在国庆的这一日开始了,整个洛阳城乃至整个大商,都是无比欢庆的。他们又要多一位皇后了,这是象征大商富强的标志,臣民们自当为此感到骄傲。
红色是最显眼的颜色,皇室的婚礼,向来都是浩大的,考虑到新帝不喜奢靡铺张浪费,礼部的官员们是费尽了周折在节省预算,把种种经费和场面都安排到了最省的地步,也就是场面依旧浩大,只不过省了不少。
不该省的地方自当不变,这可是立后,可不是儿戏,要是想让举国看到大商的强大,就必须要下功夫,反过来就是要舍得花钱和花力,若是太过节省,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这件事礼部尚书可以说是费心费力了,他可是从陛下定下来的那天开始,终日不眠不休的到处准备筹办,丝毫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在他手下的官员连带着跟着一起遭殃了,整个礼部被弄得七窍生烟,全是为了这场典礼。
户部拨给的款项倒是大方,预算给的很充足,王昭荣从来都不希望这场典礼变得寒酸,好歹是帝王立后的典礼,看到礼部非要精打细算的模样,除了有些腹诽之外,也深谙陛下节俭风格的影响。
各地的州牧以及大小官员皆是送上了他们能拿得出手的礼品,诸如什么珍宝名作之类的,有些甚至更直接的拿出了金银财宝进贡,算是比较爽快的了。
总之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进行,身在洛阳的人最能体会眼下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这位新皇后好奇,直到这一天,陛下都还未公布新皇后的身份,只知道是一位士族的女子,怎能不让人浮现连篇。
而此刻真正的主角杨旷却在宫廷中不急不忙的喝着茶,看着一些野火送上来的情报,好像完全没有因为立后一事而感到有任何的正式。
“陛下不准备先去场地看看吗?”谢量海问道。
“慌什么?朕不急,反正不还有别人急着嘛,就让他们好好发挥吧。”杨旷毫不在意的继续看到,眼睛都没移一下,“老谢,今日这阵仗,想必你也是很镇定吧。”
谢量海是两朝元老,自然是见过,低头回答道:“陛下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只是关心陛下。”
“你对朕的关心,朕心领了,只不过你知道朕是要娶一个朕不爱的女子,这一点倒是跟先帝像的很吧。”杨旷终是放下了情报,“到头来,朕还是步了先帝的后尘。”
谢量海微微一怔,似乎是回忆起了明帝那段经历,颇为感慨道:“陛下是天子,天子当承常人所不能承之重。先帝明白这个道理,陛下不会不明白。”
杨旷自嘲的笑了笑道:“老谢啊老谢,你目睹了两代帝王的悲剧,心中就没点想法吗?是不是从心底,都有些看不起皇帝这个位置了。”
“奴才不明白陛下的意思。”谢量海将头低的更深了。
“也罢,朕了解你的个性,你是不会介入这么敏感的话题的,问你也是白问。”杨旷也算是看的透彻,“总之今日是朕立后的大喜之日,开心点吧。”
还记得多年以前,明帝立后之时,也是如此,任由着外面的欢腾喜庆,自己却总觉得身处事外,多么悲哀。
“对了,今日怎么不见天师踪影?他去哪了?”杨旷突然想起平日里常见的人却不在了,询问道。
谢量海总理宫内事务,掌握陆平的行踪倒也不难,如实回答道:“天师似乎今早就出宫了,听说是去散心了。”
“他倒是悠闲,朕要立后,他却要散心。”杨旷羡慕的紧,“朕如若并非皇族,按照性子估计也入了江湖吧。”
“陛下的天下可比江湖要大的多了。”谢量海笑道。
“这么多年,朕就发现你才是最会说话的那一个,朕原先并不喜欢会说话的人,总觉得他们是在溜须拍马,可到头来却也发现他们才真的很让人放心。”杨旷同样感悟了很多,“老谢,你究竟是为什么要留在帝王身侧?”
这个问题,藏在杨旷心中很久了,在他看来,这大商中最令他无法理解的两个人,就是古劲松和谢量海了。
他们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却都是心甘情愿的干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古劲松永远要面对南夏的冲击,而谢量海也永远要伴随君王的身侧。
可以说无论哪一个,都有无数正当的理由和能力改变当前的境遇,可是他们却都选择了在这纷乱的环境中默默的坚守危险的位置,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坚持。
像是谢量海这样的宫中老人,听到这样的问题,也不由的回忆了太多的种种,他知道这一天总是要到来的,便用最深沉的语气回应道:“奴才还记得年少时被家人卖进宫内做了宦官,心中藏了太多的恨意。兴许是老天可怜奴才,让奴才有机会陪着先帝和老王爷一起读书,那时的先帝,给了奴才很多的关照,似乎...似乎从未将奴才当做是宦官。”
“可奴才却知道,奴才一辈
子都是宦官,奴才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提醒自己是个宦官,因为奴才见惯了宫廷的明争暗斗,前一秒相安无事的人,下一秒就有可能面临杀身之祸。即便奴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