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梅在一处酒楼独自一人等待着,知道看到出现在他身前满身泥泞的刘绝尘,才叹了口气道:“看的怎么样?” “根本就没有看。”刘绝尘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把该埋的人埋好了吗?” “埋好了。”刘绝尘只觉得很渴,迫不及待的拿起桌上的一**酒直接对着**口直接一饮而尽,喝完后砸吧砸吧这嘴,道:“早该料到的结局。” 刘远梅点了点头,道:“天下第一终归是天下第一,而天下第二,已经没有了。” “秃驴死了。”刘绝尘说到这里忍不住开始有些触动了,“我亲手埋葬了他,就如同我一开始承诺的那样。” “怎么?这段时间跟他一起,还有感情了?”刘远梅略微有些嘲讽的意味,却不是那么明显,像是随口开的玩笑那样,随意又不挂在心上。 刘绝尘没有跟父亲较劲的心情了,只是叫唤着再上一**酒,刘远梅没有阻止儿子这样的举动,微笑着看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他之后的话。 刘绝尘找了个椅子坐下,接过了店小二递来的酒,倒了满满一杯,也给刘远梅倒了一杯,而后再度一饮而尽,才开口道:“他终究是胜不过天师,但是他的最后一战,保住了天下第二的尊严,维护了霸僧的名声。” “原来如此,能告诉为父发生了什么吗?”刘远梅看着面前满满的一杯酒,犹豫了会还是喝了下去问道。 “具体的过程,我一点都没有看到,陆平没有允许我看,说到底还是因为父亲你面子不够啊。”刘绝尘也开始有些嘲讽的意思,“我最后见到的是下山的陆平,他对我说结束了,而后我的注意力就在他沾满血迹的腹部。” “这么说陆平受伤了?” “没错,”刘绝尘道:“我确定那不是暮蝉的血,而是陆平自己的鲜血,因为他的衣服上有损伤,而且还有鲜血在流出,可以看出暮蝉最后还是伤到了他。” 刘远梅闭目养神起来,沉吟道:“居然能够伤到陆平,看来霸僧这个天下第二也不是差距很远啊,不过有些事情,暮蝉还是想错了。” “什么事情?”刘绝尘又倒满了一杯酒。 “你不需要知道的事情。”刘远梅得意的说了句,而后不管对方的疑惑直接道:“总之巅峰之战已经结束了,以天师陆平的胜利告终,这就是事实,不管暮蝉有没有伤到陆平,都更改不了失败的结局,这个消息,会公诸于世。” 刘绝尘冷笑一声道:“说老说去还不是想要倒腾你那个江湖,是想要维护你鬼谋的名声吧。” “注意分寸,儿子。”刘远梅的笑容没有消失,却变得冰冷异常,“我可以容忍你平日里的没大没小的,但是也不能随心所欲的这样对你父亲说话。” “那我是该喊你父亲,还是尊称你为父王?”刘绝尘的冷笑彻骨的寒冷,不输给他父亲的那种冰冷。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刘远梅重新闭上眼睛休息着,道:“江湖的事情也好,庙堂的事情也罢,你要想掺和就要有决心,现在你这样的半吊子,没有资格评头论足。” 刘绝尘心中的恨意越发的深了,不知是受了暮蝉的影响还是长久以来的压迫,他马上就不满道:“父亲,母亲呢?你没有带着她吗?” “她马上就来了,你不用担心。” “是吗?你们夫妇从来都是如影随形,好像独独漏了我这个儿子呢?”刘绝尘语气中的寒意不减。 刘远梅没有再失态或者有反应,意料之中的回答道:“你要还是个不分轻重的小孩,我便不把你的话当真,但是你也好歹成年了,就不要说这些很幼稚的言论。” “看来父亲的志向很高啊,高到儿子都无法企及理解的程度了。”冷嘲热讽依旧在继续,这对父子一直都是在以水火不容的态度在进行着谈话。 刘远梅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道:“你心中似乎藏着很多不满,就仅仅是因为觉得我这个父亲不称职?” “你觉得你称职吗?”刘绝尘反问道。 “我要是不把你当做儿子,就不会因为暮蝉挟持了你而去撮合这场毫无意义的决战。”刘远梅睁开双眼道:“你要是坚持认为我不称职,那你为何现在享用着我给你的生命,享受着鬼谋儿子的地位,又享受着我来袒护你呢?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刘绝尘顿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反驳这些理论,在父亲面前曾经憋了很久的言语,都被这样的堵在了腹中。 “你还是太年轻,依旧是那么不成器,我真的对你很失望。”刘远梅默默的说出了他自己的看法,殊不知这样的言语伤透了他儿子的心。 这么多年了,他从小就没有见过几次父母,直到被送进空竹宅后再到出师,他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谈,面对的永远只有空荡荡的王府,他那个江湖人称的鬼谋的刘元梅,西蜀称为王爷的父亲,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这就是作为父亲的责任嘛?别开玩笑了!刘绝尘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这样的态度,他重重的拍打着桌子,再度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酒已经开始让他有些晕了,但是神智还是清醒的,涨着通红的脸道:“那还真是多谢父亲了,这么多年为我提供的保护,这么多年给与的生命。” “明白就好。”刘远梅当然听出了其中的嘲讽,装作视而不见的理所应当接受,可让刘绝尘更加的愤怒。 父子两人陷入了沉默。 这个时候,一个美丽的妇人走近了酒楼,来到了他们父子面前,两个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却非要弄成这个样子。 “你来了。”刘远梅很清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