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旷召集了全员干部,除辰龙外尽数到场,是一位干部整齐的排成一字队列面向他,不敢松懈。 “龚起要来洛阳了。”杨旷直接说出了这一惊天消息,让众人镇静无比。 不久前北境商唐两军恶战没多久,他龚起作为北唐的大将军竟然就要出使商国,不是明摆着送死吗?作为北唐作为强大的战力,只要他死了,北唐就不会再那么汹涌的在北境肆虐,任谁都会动起杀念。 杨旷盯着众人反应,继续道:“我推断龚起是主动请愿出使商国的,以唐帝那猜忌的性格,即便对龚起不满,也断然不会在龚起大破北胡十万大军后就急着发难。因此除了龚起主动请愿,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众人对杨旷说的话仔细思考着。巳蛇首先发问:“主子可有杀他的意思?” 问出这句话虽然突然,但是确实不可避免的过程,野火的人总要明白杨旷的立场才能做到不误解主子的意思,否则一旦态度不明,他们也没有办法尽心尽力的工作。 “没有。”杨旷对这个问题早已有了答案,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杀龚起是可以让北境轻松,但带来的代价不是那么简单,还有可能对大商不利。首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商唐两国眼下相安无事,贸然让龚起死在商国境内,无疑是背信弃义的恶名,对于父皇来说不是好事;其次北唐除了龚起还有他的父亲,上一任北唐大将军龚孝先,以及罗如烈这个精通兵法的人,此二人虽然不及龚起用兵如神,却也是沙场老手,不可小觑,若龚起身死,北唐必会占大义名分,打着替龚起报仇以及对商国的谴责占据人心的优势,哪一样都对北境战事起不到好的影响。” 杨旷没有说大话,一切都是推演中必然的结果,意思就是龚起一旦死在商国境内,那么北唐就有了理由开战,从哪一个因素考虑北境都有极大的风险失守,最坏的情况便是唐军深入商境,有亡国之危。 “主子深思熟虑,属下愚钝了。”巳蛇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惭愧,对杨旷表示歉意。 “无妨,我说过了,不可以杀龚起,你们,也要记住。” “明白了。”野火干部异口同声的应道。 亥猪发问道:“那么主子是让我们去保护龚起吗?”他总是第一个猜准杨旷心中所想的人,其他干部也默认了这一事实,便都把目光放在了主子身上,等待一个肯定。 杨旷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们不但不能杀龚起,还必须保护他。洛阳的势力不止我们一个,崔氏也有可能会动杀念,搞不好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新任酉鸡冷冷的说道:“主子为什么会认为崔氏也有杀念,属下认为凭借老太傅的头脑,不会不知道杀了龚起反而会使大商陷入危险?” “他的确能料到,但是还是会去杀。”杨旷冷峻的回了句,道:“因为杀了龚起,就不会让北境战事吃力,也不需要我去对付唐军,北境的兵权就会落空,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他能料到其中的代价,就一定会有人选来担任接下来对抗唐军的人选,总而言之,就是想把我手中的北境兵权削走,对他们拥立杨毅更为优势。” “储位之争吗?”新任未羊一皱眉,牵动了整个脸上的肥肉,看着有些恶心。 “属下觉得,难。”新任申猴对杨旷还有些芥蒂,不过此时此刻也不敢懈怠,道:“从任务类型看,是战力高低的问题,崔氏有天下第二霸僧和天下第十闫克宇,而我们就算加上暗香阁也没有足够的把握拦下他们的刺杀。” “就算?你觉得暗香阁会拒绝?”杨旷有点发现新任申猴的头脑很灵活,比老干部高出一截,不愧是辰龙推荐给自己的人,除了不服管教外其他都无可挑剔。 新任申猴内心还是畏惧杨旷的,清了清嗓子说道:“暗香阁以未知的目的作为与主子结盟的原因,在我们不清楚对方目的的情况下,难保不会有可能对龚起生死的事情持不同的看法,主子应该考虑这些不确定的因素。” “你说的有道理,我是准备走一趟。”杨旷被新任申猴提醒到了一个关键的点,暗香阁应该比他更早得知龚起出使的情报,迟迟没有找人告诉自己,里面的嫌疑就已经很大了,说不定真如新任申猴所说的那样别有他想。 其他干部也对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感到紧张,照主子这样推论,不仅有崔氏集团这样的大敌在前,连盟友暗香阁都怀有别的心思,那么他们岂不是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对付两个比自己还要强大的势力。 “暗香阁那边,就不用殿下去了。”辰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消无声息的回答了一句。 杨旷看到他来了,心里有些定下来,道:“我不去,难道你替我去?” “想多了,我是让亥猪去。”辰龙把任务放在了不明就里的亥猪头上,可把这家伙的惊的,转眼愤怒道:“辰龙,你太过分了,怎么每次尽把坏主意出在我身上!” 辰龙懒得回答,直接跳过他对杨旷道:“去暗香阁并无危险,殿下是清楚的,可其中谈话的内容却是关键无比,既然他们态度不明确,就一定要争取让他们不插手,否则他们介入此事,光凭野火毫无胜算。” “你说的很对,亥猪,你能胜任吗?我要听你的承诺。”杨旷把选择的机会交给了亥猪本人,不想再去逼迫他,大事在前,没有其余时间来开玩笑了,他要的是亥猪去帮他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 亥猪当然能明白杨旷话中的意思,他总是知道对方心中所想的,敏如如斯,也是不得不说道:“属下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