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八日凌晨一点。靠在床头没有任何变化的留光突然伸出手，指着挡在自己与外界中间的厚门说：“我讨厌待在这里……” 雾东第一个冲了进来。身体无状况，只是脸色有点难看。 “是想要换个病房吗？” 他试探性的问道，手里听诊器也没有停下。不过留光却没有回答，也许是不想和自己沟通。 “立刻把这件事汇报给王！”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龙王踏进门，瞪着病床上靠在床头的留光。他冷冰冰的问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因该是‘我讨厌这个地方’。” “因该？” “请王息怒，”雾东将头埋下说道，“这段话后面因该还有什么，臣没有听清。不过因该不算什么重要的。” “但愿。” 龙王看着留光。他因为此时心里面一团糟，所以并没有在了解了留光现在还是无法交流便离开了。不过现在心乱的不止他一个。 “你……你为什么给我取这样的名字？” “不……不是，这不是名字只是个简单点的称呼。” 看着她溢出来的泪水，楚云就算在迟钝也明白自己现在惹到这个女人了。他没怎么安慰过人，姑且就顺着她的话走吧。 “那为什么给我取‘小善’这样的蠢名字！”她揪起楚云的衣领露出嘴里的尖牙，带着泪水的红眼睛看着他问道，“我到底有哪点让你想到‘善’这个字！” “这是你给我的第一印象。” 说这话的时候，楚云的脑子自己产生了一句“大概吧！”。是啊！到底是为什么？ “你是指哪个水池下面？” “更确切的是你没有咬破我脖子之前。” “你还记得呀！” 楚云被放了下来。看着眼前已经有些平复心情的韵求音，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喜不喜欢我？” 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又让气氛尴尬了起来。她怎么会这样问我？ 楚云看着她，脑子里想起了吴晗以前好像也问过这样类似的问题——“你是怎么看待她的，感情方面？”她是这样问的。不过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想起来了，就和那时回答一样的算了。 “我也不知道。” “是吗？好吧。也对……”韵求音用手抹了抹眼泪，转身说道，“快跟上来，免得等会迷路。” “太好了，看来是回答正确。”他脑子里这样想着。然后跑着跟了上去，因为韵求音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 “什么？” “你对我的称呼。” “我又没有接受你给我取的蠢名字。” “那我该……” “称呼的话，就按照你以前的来吧！” “你是说‘音’？” “忘了那个傻傻的决定吧，”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进了那片树林，韵求音此时转过身说道，“还是按照你以前的方式，不方便就不方便。” “知道了。” 他现在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到底是因为什么？回答错了？不可能啊！ “宝贝就在这里。”韵求音跺了跺脚问道，“喜欢吃章鱼肉吗？” “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 “这算什么回答，”韵求音扯下一块闻了闻，像是确认了什么东西。她晃着这块肉说道，“不过也不用担心，因为这根本不是章鱼。” 她这话有点莫名其妙了，虽然是称得上怪物的东西。但这确实是一只章鱼啊！ “不是章鱼又是什么？” “别被吓到哦！”她将肉递到楚云面前，样子有些遗憾的说，“看来这份宝贝是拿不到了。” “你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 “人肉。” 韵求音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他一下停住了嘴巴。 “这是人肉哦，所以吞我们下肚子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人肉的话，不就是人类了吗？” “我在一头猪身上绑一块人皮，这猪难道就是人类了吗？” “那这些都是它吃掉的人？” “吃掉的话怎么没有被消化？” “那些虫子不也没被消化吗？” “但同时它们没有变成这样的肉块，直到碰到你之前还活的好好的。”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祭祀。龙族以前特有的祭祀。这只怪物估计就是当时产生的吧！” “到底是怎样的祭祀，才能把一个人变成这样。” “再重复一遍，它不是人。” “那它到底是什么？” “先别纠结这些，你想不想要这样的宝贝？” “这是要吃下去才有用的对吧？” “时间太久了，灵源和这些肉已经完全融合了。我分离不出来。” “那……你吃了吧！” 韵求音吃惊的表情来看，她没想到楚云会这样说。说实话，她开始会以为楚云会害怕或者呕吐。 “这种东西因该很难遇到吧，你现在的白发不是证明你很糟糕吗？”楚云一边说，一边转身准备离开。 “我回避一下，差不多了就出来吧。” “其实这只是为了变强而已，你也没必要错过……” “抱歉，我是人类。” “也……也对啊，哈……哈哈。” 她闭着眼傻笑了几下，睁眼时楚云已经出去了。 “对啊，明明想当人类啊。”她将手中的肉块递到嘴边说道，“我现在是怪物啊。刚才问那样问题的我一定很自私，很丑陋吧。” “走吧。”韵求音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迹对她说，“出去吧，时间因该过了很久了。” “嗯。” 这片树林的生长没有停下，反倒因为几滴血的渗入更加健壮了。 “欢迎回来！” 吴晗坐在章鱼脑袋上看着从裂缝中踏出的两人。笑眯眯的说道，“徒弟，你去看看留光吧！他现在一定有许多话和你说。” “对了，留光！他去哪了？” “原来你都快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