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说那么贵的东西人家凭啥买呢?
程家富当时回答不上,他只是相信了三弟。
现在他知道了。
那个字糖好歹还有个吉祥寓意,这个银耳就熬个汤,这汤喝了他也没啥特别的感觉,就这卖二十两一斤,还不愁卖!
别说程家富了,就连何娇杏也是进了县里才知道本地也有银耳卖,且是名贵补品,卖得很贵的。
知道之后她有那么一丢丢遗憾,心想这是学错了专业,要是来个专门栽培这些的,那才真是发了。卖银耳比卖小吃好挣钱,这个晒干了装成一袋袋的发货容易,都用不着去县里办铺面,让人到家门口来拿货都行。发货价哪怕砍一半,一斤卖十两,都是暴利。
可惜了,可惜了。
程家富这次回来,在乡下歇了一夜,次日走的,临走还让爹娘塞了一箩筐菜,他嫌麻烦不想要,结果就挨了通臭骂,当娘的说他不会过日子,还道在县里住着吃口啥都得花钱买,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瓜果这些在乡下有块菜地你随便种,还不多拿点去?
哪怕天气再大,瓜果也放得住,装两筐能吃好久了。
程家富挨了骂,这才老老实实把东西挑走,他也不是出去挣了钱看不上三瓜两枣,还是不好意思白拿爹娘的东西。做儿子的回回都白吃老子,他臊得慌,又不能直接给钱,给钱就见外了。
幸好这几年家底厚了,逢年过节给的孝敬都比较多,想想挑两筐菜也还好。
程家富走了,回县里给他媳妇儿说乡下发生的大小事去了。也就在他走了之后,程家兴过河去找了东子,问他有没有打算把生意铺到县里。
东子本来没想那么多,老姐教他做这个花生米别人不会,哪怕新鲜劲过去一些,生意还是好做的。
听姐夫那么问,他想了想。觉得也可以去县里卖卖看,卖得好的话能挣更多,哪怕卖得不好也可以退回来。
“要去县里卖,我还得找个落脚处,最好能便宜赁个院子。”
“还赁什么院子?我那铺子关着也是关着,你过去住,屋子都是现成的。”
那自然是最好,东子就要跟他谈价钱,想说就照斜对面程老大的租金给。
“算了吧,我不缺你这租金。”小舅子过去住着对他也有好处,能帮忙把铺子照看着,还能把招牌经营下去。
“那不行!不管姐夫你缺不缺,我该给的不能少,亲舅子也得明算账,做这个买卖我都很不好意思,已经占了你跟我姐太多便宜。”他还道,“姐夫你要真怕我亏,就让我先去试试,做得好我再租你的,做不好我收拾收拾回来接着赶集卖,就不费这钱了。”
程家兴嘿一声:“我是嫌花生米便宜了,可真要卖,这比肉丝啥的都好出手,散卖可以走,或者找上酒楼茶馆戏园子,人家听戏的吃茶的嘴里不得喂点东西?吃别的胀腹,这个便宜味道好,摆一小碟就能混半天。你别怕买卖做不好,赶上这趟,就该你挣钱。”
“那就更不能抹去租金……咱们往后还要长长久久走动往来的,我不能老占便宜。”
“我说不用给了,你偏要,那我还能拦得住你?”
说到这里,两人就算达成默契,东子想起来就要去装花生米,让姐夫带回去吃。程家兴也想起来他还有任务:“你姐说想喝鱼汤了,让我回去顺带买一桶鱼。”
“姐夫你要有事先回去,晚点我带两个兄弟给抬过去。我姐想喝鱼汤还不简单?以后过几天我给送一回,反正鱼管够。”
程家兴就不像东子那么客气,小舅子说找人给他送去,他欣然接受,又跟老丈人他们打过招呼就颠颠儿跑回去伺候怀孕的媳妇儿去了。
前头哪怕知道他疼婆娘,人在县城,你没亲眼看见感受不深。这一回来,他这一天天的为家里那两个宝瞎忙活,村里那些大嫂子小媳妇儿看了牙酸。
先是牙酸,时间长了就心酸起来。
同样都是人,命就差了那么多。
她何娇杏不用买人,就这样都有男人伺候,没怀的时候除了做生意那一套其他事就不见她操心多少,怀了更夸张,她直接当起甩手掌柜,啥都不干了。
大小事全找程家兴。
要想吃个啥,她兴致高自己动手,兴致不高就喊程家兴,简单的程家兴可以,复杂了他不会弄。没关系,他有个靠得住的老娘不说,哪怕老娘忙不来,都还能花钱请人帮忙,这世上少有花钱办不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