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了。”
程家兴摆手,卖是不可能卖的,就算眼下不拿它挣钱,留着总是个压箱底的手艺,以后冬菇长大了要嫁人还能挑几样给她陪嫁出去。要是卖了那可就是别人的,像字糖,从那年卖了之后自家再没做过,真亏得当初卖了一大笔钱,要不太亏了。
看程家兴在走神,程家富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老三你咋说?”
他这一晃手,就让程家兴回了魂,他接着切南瓜,说不缺钱,也不打算卖,让他们别想了。
“那感觉我说了大哥你就该懂,拿方子去换那么多现银还不好收捡,票子怕受潮,银子占地方,还怕被抢被偷,不如留着秘方,留着是门手艺,真到急用钱的时候再卖也来得及。”
程家富嘿嘿笑:“你嫂子也是这么说,方子缺钱才卖,要不缺傻子才卖……我就是给你传个话来,你家里的事总不好由我们做了主,还得你自己说。”
正事说完了,程家富扭头看了一圈,问:“弟妹呢?”
“找二嫂说话去了,别家的都忙,就她俩,一个安胎一个坐月。”
“不是早就生了?还在坐月?”
“娘说的,说生了两个让她多歇歇,有再多活养好了再做。”
黄氏是怕儿媳妇早早下地了回头一身毛病怪她没照顾好,程家条件好,哪怕二房都不是那么差,她多歇几天没啥的。刚生完孩子本来也干不了很多活,真要忙不过来了,请人帮忙还现实些。
杨氏估摸也听人说过,生完月子要坐好,做婆婆的劝她,她就听进去了,眼下还把主要心思放在双胞胎身上,不说一点儿事不做,她也就是动动针线,或者在婆婆有事的时候上灶去帮忙看火,或者喂个鸡捡个蛋。
比起顶着大太阳下地或者下河边洗衣裳,这都是不能更轻巧的轻巧活,她做的过来。
杨氏天天在家,何娇杏闲得无聊了就上她那头去,两妯娌说说话。
这不银耳刚炖好还有些烫,不方便入口,何娇杏就带着草帽出去晃晃……
刚才听程家富说完,轮到程家兴反问:“哥你有些时候没回来,我嫂子娘家的事你知道吗?”
“你嫂子娘家?……又咋的了?”
“跟刘幺妹的夫家闹上了,遭了指点挨了说。”
程家兴几句话就把刘家幺妹摆小食摊卖麻辣烫结果害夫家亏了本的事说给程家富。程家富还在吸收消化,程家兴就啧了一声:“你那媳妇儿就现实得很,杏儿能带她挣钱,她把杏儿当财神供着,她娘家前头差点害了她,她几年没跟人往来,回去也没个好话的。她就没少挨村里人说,现在她妹子又坑了夫家,外面都说刘家老娘不会教人,带出来的闺女全是胆子比天大并且爱财如命的。”
程家富不知道该说啥,只能干笑一声以示尊重。
程家兴就想没感觉到他的尴尬,又道:“那话还真不假,她姐妹两个是挺像的。”
“……我还是觉得你嫂子好些。”
可以可以,做男人的还知道帮衬媳妇儿,程家兴点点头:“大嫂是比她妹子强,要不怎么是她挣钱她妹子亏血本呢?”
任何一个能发财的人,他身上都有过人之处,小看不得。
程家兴对他大嫂刘枣花是没多少好感,想想他还是挺佩服这人,是真豁得出去,还特别会将心比心。这人势力得非常彻底,做个啥从来不跟你谈人情,从头到尾都是讲利益。出去打拼的就是为了挣钱,她谈钱大家高兴,比上门讨人情的招人喜欢。
要说刘枣花哪里比她妹子强,就是这里。
她妹子嘴再甜没用的,要想分走别人的利益,让人带你挣钱,绝不是靠几句好听的话。生意人大多精明,哪会让她三言两语哄骗去了?
程家富瞎想了一通,然后说:“三弟你别担心,自从花生米那事之后,你嫂子跟她娘家就淡了很多。村里人说她娘家气不着她,哪怕说她……只要不耽误挣钱也没啥的。”
“哦、你以为我是在担心她?”
程家富:……
不是吗?
不是因为担心才好心提醒吗?
程家兴把他切好的南瓜坨坨装好,跟着要把菜墩跟菜刀收回灶屋,收之前说:“我想起来随便说说,大嫂是啥人这么多年了谁还不知道呢?前头过年她还跑回刘家院子去叭叭骂了不少人,这要是听说幺妹眼红她跟着做麻辣烫生意亏了血本,她恐怕要笑疯了。大嫂再小气不过,能高兴看人家抄她买卖?”
程家富无法反驳。
三弟那嘴是毒了一点,句句话都很在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