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皇上还朝了。
时间已到了午后,赵骏不顾旅途劳顿困乏,换身衣裳,就在凌连雄的陪护下去向刘太后请安问好。
“母后,我回来了。”赵骏跪拜下地说道。
刘太后喊了声“骏儿快快平身”就已到了他的身前,一脸的和蔼关切。
赵骏起身,搀扶她返回座椅,才站立一旁说道:“母后气色大好,孩儿才觉安心呀!”
刘太后看了看左右前后,随即支走旁人,才试探疑问道:“骏儿,听芮儿说,你在巡游途中选中了三个秀女,而且生得妩媚妖娆,可有此事?”
听到这话,赵骏对郑皇后多了份怨愤,迟疑一下,才缓说道:“母后,确有其事,对了,我正想讨你的示下,孩儿准备在明日早朝之上敕封她们,而且还都定好了名分,两个‘才人’,一个‘美人’。”
刘太后假意沉思,随即追问道:“我虽没见过她们其人,却也听到不少传闻,听说那个左无双是个正经出身,张泽梅和那个叫殷离愁的算不得门当户对,一个是盐商家的女孩,一个却属粮贩子门户,以我的意思,封左氏为才人,其他两个就以侍御册封了事吧!”
赵骏受到迎头痛击,还未细说却被人提前定论,感觉有些颜面扫地成了傀儡,心中很快激起不少怨气,正色坚持道:“请恕孩儿不能认同,别的不说,单凭出身定名分显失公平,再者我已亲见过她们,若论相貌个个都算上乘,但我觉着这个殷离愁更胜一筹,相貌极佳,端庄贤淑,宅心仁厚,所以我定她为‘美人’,其他两个则是‘才人’,这个我已做过承诺,不好更改。”
这番话显然挑战到了刘太后权威。
只见她缓缓离席站立,盯着赵骏足足细看多时,才决意质问道:“骏儿,你细看诸多妃嫔哪个不是名门望族之女,要么是封疆大吏的近亲,要么就是官家血脉,但却找不出一个是来自民间商贩家庭的,这件事没得商量,就按我的意思办,封左无双为‘才人’,其他两个顶多就是‘侍御’一级的,这样才能服众,也配得上皇家脸面!”
赵骏自然不肯轻易屈服,忙跪地乞求道:“可孩儿已经在众人面前提过册封的事,而且还都初定了名分,现在要我失言,以后还怎么服众理政呀?!万望母后收回成命,还孩儿一个体面和尊严!”
刘太后见他心意已决,缓了缓,又搀扶他起身,叹息说道:“既然你都说出了口,母后也不是铁做的心肠,算了,就依从于你,但还有一事,你得给我一个圆满交代,否则我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此时的赵骏喜忧参半,喜的是上官翎能封“美人”,总算保住了对她的承诺,但忧的是这事有前提条件,而且可能关乎杨乃温,一时间抑郁烦闷起来了。“母后请说。”
刘太后坐回了原位,定了定心神,才缓缓说道:“之前给你下过一道懿旨,老生力保杨乃温此人,我知道你很为难,现在还犹豫不定,朝中有了分歧两派,有人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但我觉得我们不该听信谗言愧对先皇的重臣干将,更不能伤及成百上千功勋旧部根基,如此,我便无面目去见你父皇了。”
赵骏猜中了她的心事,虽还未下定决心,但早已倾向于容贵妃说法,准备今晚就找军机处谋划此事,但这是她答应上官翎为“美人”的先决条件,如果反对,必将回到原点,真叫人作难。
刘太后见他没了言语,知道与自己意见相左,面带愠怒斥责道:“骏儿,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像杨乃温这等勇士为国抛头颅洒热血,我们的江山还能稳固还能长久么?再者说了,下面列举他的几大罪状哪一样不是手下人干的,如果真要处置,就该治他个管教不严的罪,万不到流放乃至杀头呀!”
赵骏坚持道:“母后,他何止纵容家奴行凶营私,甚至还串联旧部到处卖官鬻爵,更可恶的是已经做过明码标价,当地传言,从县丞、县令一直到府衙主簿、捕快,只要有钱,就没他办不成的事,不仅败坏了法纪,而且还伤及了国本,这并不是纵使家奴所能完成的!”
刘太后生气站立,又叱问道:“那你的意思呢?难道真要治他的死罪么?难道真要戕害前朝功勋旧部吗?你让我如何去见先皇?!”
赵骏见她动了盛怒,退让一步,说道:“母后请息怒,待孩儿想个万全之策再来讨取你的示下,你不必为此争吵动怒,伤到身体却会被外人耻笑呀!”
刘太后也退了一步,叹息道:“唉,要是先皇还在世,断不会如此对待功勋战将的,你先退下,我有些乏了!”
赵骏急于脱身,忙跪谢告辞。
回到乾坤宫,赵骏不辞辛劳,密令凌连雄火速召集军机处五位柱国大臣前来议事,端的是到了火烧眉毛关头。
赵骏刚走,郑皇后和齐昭仪便偷溜进了慈宁宫,见刘太后一脸愠色,忙追问情由。
刘太后说赵骏当众违逆她的意思,而且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严惩杨乃温一干人等,说到最后竟对赵骏破口大骂,斥责他翅膀硬了敢动前朝功臣。
郑皇后并不关心政事军务,却对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