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顿攒到一顿吃,赵明月不免有些撑了,便弃了马车,预备走回兆凌府去。
青隽轻轻揉着她的腹部,忧心道:“一边被岳母训教,一边吃了不少,不会胀气吧?”
赵明月噗嗤一笑:“她这不是训教我,是发泄内心的不安呢。小瑾对封家公子的情意,她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又横空来了个对小瑾心思昭彰且不好相与的师长,任哪家父母都会忧切难安的。倘若小瑾在家,娘亲必定会拉着她问清楚。眼前小瑾不在,她只好拿我当靶子了。”
青隽眉头皱得愈紧:“得尽快确认玉瑾的去向,将她带回公府才是。”
赵明月咦道:“你也怀疑小瑾的动向?可是有什么新消息?”
一声马鸣兀地响起,赵明月朝前方一看,浑天成正驾着马车驶近,另一侧则坐着南宁。
赵明月立马甩出一支兰花镖。“浑球,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许靠近南宁。”
浑天成摸了摸在自己头顶上方玎玎作响的飞镖,抹了把冷汗:“姐大你多虑了,我现在一心只想着馨婧,怎么会去招惹其他姑娘呢?”
南宁跃下马车,躬身道:“浑将军与属下新得了些有关柳姑娘的线索,圣凌府同清心邸亦有所获。玉主是否要去三殿下处共商?”
赵明月撇脸看看青隽,后者颔首道:“去罢,掠影去打探玉瑾消息,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
到得圣凌府,墨凌风与赤冽心已等在大殿,神色很是凝重。赵明月大步迈进,朝二人摆手道:“莫行虚礼,先交换下情报吧。”
几人一番细谈,推演出大致情况:柳清泉并没有如馨婧所言,在清响苑闭关。小瑾在柳清泉失踪的前一晚过府寻她,其后也不见踪迹。同时,封家公子亦失了音讯。在此之前,馨婧曾数次密会小瑾,小瑾更支开仆婢,与封家公子私晤。便是不确定小瑾与封家公子不见踪迹的原因,馨婧与柳清泉的失踪也定有所关联。
赤冽心冷声道:“赵姑娘,段二小姐与馨婧昔日同为阴如兰大侍女,此事你当知晓。她二人为旧主复仇之心未死,联手算计柔儿的可能性很大。倘若当真如此,便是嘉英公夫妇与赵姑娘对段二小姐管教不善,莫怪冽心对段二小姐出手无情了。”
赵明月微愕,这人还没找回来,怎么就要算后账了?
不过关心则乱,她也是能理解的,并没作辩驳。
倒是青隽,立刻更加冷厉地回道:“赤太子慎言。其一,以赤太子对月儿与柳姑娘关系的了解,该晓得,月儿对柳姑娘只会比对玉瑾更关心。其二,月儿夹在两个妹妹中间,已是十分为难。你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便恶言相胁,未免有失风度。其三,柳姑娘的安危本该系于你等。本王本不愿月儿为此事劳心。眼前你不急着寻回柳姑娘,反倒有心思计较旁人家教,想来对柳姑娘失踪一事已是胸有成竹。如此,我夫妻二人便不打扰了。”
言罢拉了赵明月便要离开。
墨凌风拦住他道:“二哥息怒,冽心一时着急,才会这般,绝不是有意为难月姐。”
赵明月瞅瞅俩面红耳赤的男人,晓得二人所言都不错,但也难免幼稚。脸一沉:“大事为重,都成熟冷静些。”
浑天成带着人迈入大殿,本想向青隽禀告,一眼瞧见自家头儿严霜寒雪的面庞,果断转向姐大。正要附耳过去,便听得一声冷哼:“浑天成,你想死?”
浑天成一激灵,忙转到青隽身侧,悄声报了讯息。青隽拧眉,同赵明月耳语:“玉瑾不在姨娘家,亦未查得踪迹。”
赵明月看看他,又抬眼瞧瞧赤冽心与墨凌风。
这小心眼的,以为在场个顶个的高手都听不见吗?
赤冽心刷地移到赵明月脸面前,深深作揖:“方才冽心失言,请兆凌娘娘宽恕。待柔儿安全回归,必奉上黄金万两赔罪。”
上道!
赵明月暗赞一声,看向浑天成身侧的陌生男子。“我记得你,你是紫夜御朝皇爷身边的侍卫。国宴时,你便挨着相公与我坐着。你一直皱着眉头,似是对我青焰御膳十分嫌弃,令我食欲不佳。又冷冰冰的,害得我们桌上的汤凉得飞快,导致我胃痛了一夜,你--”
“月儿。”
青隽低唤她,俊庞黑了又黑。
浑天成亦无奈抚额。都什么时候了,姐大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那冷冰冰的侍卫倏地单膝着地,“修灵向王妃娘娘请罪。”
赵明月眸色一转。
方才自己只是信口胡诌,此人瞧着又颇有几分傲气,绝不可能因这等无稽之事屈膝。天成既于此时带了他来,定与小清有关。
于是抬手示意他起身,平静道:“你且说说看,要请何罪?”
修灵应了声是,迅速将所请之罪一一列来,言简意赅,字字可划重点。大意是他早就留意馨婧动向,因私心未向主子报告,导致馨婧越发胆大。虽尽力劝解,但馨婧并未听进去。他明知那晚馨婧可能动手,仍没忍心揭发。更没想到,馨婧会趁着各方忙于寿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