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泽忽然将手臂伸远避开玉掌,另一只长臂揽过她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膝上,俯身低脸的动作之下,被她挠花的那半张脸庞就在眼前微微晃动,赵明月只觉视野里一片艳红,不可谓不触目惊心。
“好了,动手吧。”
动手?
赵明月收回穿好鞋子的双脚,有些迟疑地望着云大公爷幸存的半张俊脸。“还是不要了吧,不对称也是一种美,我要是把你一整张脸全挠花了,你那些侍女一定会挠花我的脸…”
“不是要替我包扎么?”
“哦对,包扎。”
赵明月恍然大悟,在袖子里找了半天帕子无果,抬眼瞄上某公爷的衣摆,果断扯过开撕。
准备工作做好之后,赵明月对着已经半凝血的伤痕,不由迷茫无措起来。“那个云公爷,我挠花人脸的经验蛮丰富,可是对于这包扎就…要不你自己对着水面清理吧?”
“谁破坏谁治理。”
云凤泽微微偏过脑袋看着她,有些揶揄,有些调皮。“你慢慢来,我不着急,也不会生气。”
赵明月呵呵着挤出几丝笑意。“你心态真好。”
好在撕下来的衣料绵软轻柔,吸水性也好,伤患的配合指数更高,赵明月一番摸索下来,总算让血迹去无踪,指甲痕更深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大功告成地舒了口气,赵明月拿罪魁祸爪挠挠某人的手臂。“云凤泽,我严正通告你,马上送我走。不然你早晚要死在我手里。”
云凤泽一直保持着自她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就不变的姿势和表情,誓要与雕塑齐头并进。“当我还是白珂玏的时候,我就已经死在你手里了。”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要是死在我手里,我就会死在你属下的手里吖!”
“蕾儿,你知道我孩童时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皙雪瓜子脸儿气鼓鼓,明灿净透的眸儿亮汪汪,云凤泽控制不住柔暖的笑,面上顿时刺辣辣。
“不知道!”
纤指又挑了些清露往他的伤处涂。
“我想养一只老虎,张牙舞爪,特别野性的那种。”
“然后咧?”
赵明月感兴趣地露出期待的表情。“你养了吗?在哪里?野性吗?我可以去看看吗?”
小野兽神马的,她最喜欢了!
“嗯,还是一只母的,野性得天下无双,张牙舞爪得可爱,教我养了就不想放,想让她一刻都不离开我的视线,一生都在我身边。”
大掌轻拍听得出神的小脸:“你想见她,往水里看看就行了。”
“水里…”
弯到一半的纤腰顿住,赵明月愤愤撇过脸:“你拐着弯子骂我!”
云凤泽指指自己的面颊:“难道不是吗?”
“哼,我要真是只母老虎,一定把你连皮带骨吃到肚子里,连渣儿都不剩!嗷呜…”
“现在吗?要不要我脱衣服?”
吊儿郎当的语气,某嬉皮笑脸的寨主一脸向往,张牙舞爪的姑娘一时愣在当场。
不管是禁欲系,纵欲系,还是寡欲系,男人是不是天生都善*,自带不要脸因子?
小利爪横着刷过竖道道儿血痕,赵明月笑得阴森森。“我看还得让你见识见识对称美。”
拍拍功不可没的小爪子站起身,“我饿了,回屋吃饭。”
纤姿飒然,再不多看呲牙咧嘴的某寡欲男一眼。
下半夜时,不知是因为换了新环境,还是白天被某山贼敲晕睡多了,赵明月居然越躺越清醒。睁开眼睛之前,陡然想到那人白天的状态,不由琢磨:不会夜里还杵在床边盯梢…盯着她发骚吧?
拿手捂住眼睛,慢慢睁开,从指缝里往外看,嗯,床边空荡荡的,房间里的红烛留了一盏,透过细细镂花的竹罩往外散着朦胧的暗光,温馨而不会扰人酣眠。
赵明月坐起身,慢悠悠地晃着脖子,寻思着要不要悄摸儿出去探探路,不经意往右手边一瞅,小心肝儿遽地一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这无赖,真把床搬到她这里来了?!
想起晚饭时分,某人仗着脸受伤,说手动不了,撒娇又耍赖地要她喂饭,她呱嗒着脸来一句:你咋不把床搬到我那屋,好方便我伺候你穿脱衣服呢?
当真是…不能跟山贼比不讲理,不能跟无赖赌气哇!
她甚至可以肯定,如果一巴掌拍醒这厮质问,他铁定顶无辜地扯着笑脸,说是谨遵夫人的命令!
美眸儿转到结了痂还不减触目惊心的伤痕上,赵明月忍不住呲了呲牙。
她自己挠的,她知道有多疼,所以当时都没敢问。
为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