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眸儿滴溜溜地转啊转。“不…”
模棱两可的问题,她正好给出各自欢喜的答案。
云凤泽轻笑,幻境里的高天也跟着阴转盛晴。赵明月趁势讨好地呲出小白牙:“开心了哈?开心了就散了这幻阵呗。让我也开心开心。”
“他们快撑不住了。”
“什么?”
没头没脑的话,赵明月望着瞬间幽隐的褐瞳,任大掌贴上小脸,一时忘了挣扎。
“他们快冲出去了。”
同样莫名奇妙的话,与前句一结合,赵明月瞬即悟出了点什么,轻嗤而笑:“云公爷,这世上会摆局破阵的不止你一人,你最好马上放我出去,不然--”
“如何?”
云凤泽不以为意地勾唇。
小没良心的,还敢威胁他了?
“不然我…”
玉面朝天两眼一翻,果断晕给你看!
有位比她稍微伟大一点的哲学家说过那么一句话: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正如一头驴不会笨到两次栽到同一个坑里。
而此刻,赵大小姐忽闪着将将睁开的眼睛,打量着全然陌生的环境,望向床边的男人,情不自禁地默叹:原来自己也有呆蠢胜驴的时候!
装晕神马的,可一而不可再,否则就会…被人戳晕。
赵明月活动着软绵绵的手脚,慢吞吞地起身,云凤泽立刻体贴地端茶递水拿靠枕,看她毫不抗拒地接过水就喝,水汽氤氲的双眸绽出喜光:“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在水里下迷药?”
“我相信你,不用下迷药照样放得倒我。”
赵明月冷着脸将杯子塞回他手里,披衣下床,开始在各个房间里游荡。
宽畅清雅的竹楼,一式的桌椅床柜,杯盘碗盏都以竹料制成,深浅不一的自然碧色,各各赏心悦目。
小手把玩着精巧可爱的滴翠茶壶,瓜子脸儿笑涡乍现:“云凤泽,你人品不咋地,选东西的眼光倒是不赖啊。”
“选人的眼光更好。”
不远不近陪在身侧的男人郎朗一笑,赵明月大方地点头:“多谢夸奖。”
瞥见不语清颜上的淡淡宠溺,心内莫名淡淡感慨。
单从她东游西逛的这会儿功夫便能看出,云凤泽是个很擅长把握距离、营造自在氛围的人,如果她不认识他,定会觉得他适合做个好朋友,甚至好情人。
可她偏偏知他不少。在见识过这个男人的癫狂与执着之后,他异于常人的淡漠冷清不仅不能正面衬托他的真性情,反而更凸显他难以把握的内心。
一如隐匿于寒泉深处的休眠火山,远离尚来不及,况乎近观!
砰的一声脆响,伴着压抑的闷哼,迅疾拽回赵明月飘忽的心神。“你怎么了?”
云凤泽捂着额头,傻乎乎的。“没事,刚才头晕,撞了一下。”
“头怎么会晕?”
赵明月没有多想地拽下他的手,小心翼翼按上破了皮的大油包:“痛不痛?”
云凤泽眨眨褐瞳,笑得更傻。“蕾儿,你关心我。”
“嗯。”
摁着大油包的指头使劲。“痛不痛?”
“你关心我,我会--”
“你会多想,会抱有希望?”
赵明月将他按在椅子上,不拿好眼神地瞅:“难道我不关心你,你就大方放手,让我离开了?”
“不会!”
傻呆呆的表情瞬间回复天然冷质。
那不就结了。
赵明月摊着手耸耸肩,转脸去寻药箱,顺便摸索摸索机关神马的。
擦完药油,探索机关无果的某姑娘懒散地往美人靠上一歪:“你头晕,是贫血?三高?还是得了不治之症?”
“不治之症。”
被恶意诅咒的某公爷气定神闲。“爱上蕾儿,病入膏肓。”
赵明月冷哼:“我可不想给你陪葬。”
“没关系,我给你陪葬一样。”
这斯文…败类。
赵明月瞪他,脑中闪过昏睡时被热切参观的盯梢感。“我昏沉了多久?”
“两个时辰。”
“然后你就盯着我看了两个时辰?”
“中间饿了,去喝了点粥。”
“你--”
赵明月忍不住直戳某人额上的大油包。“你怎么不让我多睡会儿,看个够呢?!”
怪不得她梦里也激灵,鸡皮疙瘩冒了一层又一层。
云凤泽拿下小手握住,贴心地笑:“我怕你饿了。”
赵明月轻微抓狂:“我警告你,以后我睡着时,不许再这么死盯着我看,不然有你好看!”
白天也就罢了,要是大半夜不小心醒来,发现一双幽幽盯着你的眼睛,没吓死也得喊劈嗓子!
“好,你都答应我不走了,我亦允你。”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赵明月霍地起身,怒瞪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