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女人吗?”
“我不--”
明眸一忽闪,将后面的“感兴趣”三个字咽回肚里。“洗耳恭听。”
听听也好,一来转移下话题,二来了解原因加以利用,说不定可以打消某些人的任性用心。
故事很短,短得像,不,就是一场事故。
不过讲故事的人刻意放缓了语调,音色醇厚低沉得如同催眠,费了体力耗了精血的聆听者不免载昏载困。“蓝云悠,你自己胆小,还牵连了长辈,累及全蓝煦的玉商,当真无良。”
失了精气神的娇音即便字字讨伐也铿锵不起来,呢哝含混得更似撒娇。蓝云悠失笑地捧过一点一点的小脑袋,将被夜风吹凉的娇躯整个儿安置在自己怀中,涌到嘴边的辩白尽数消了音,自发转为温软呓语:“可你不知道,现在的蓝云悠有多感谢那时胆小的自己。”
那时胆小的十岁少年,被某个想抢他腰佩的神经质乞丐婆吓到,从此嫌恶女人,厌弃玉器。
直到遇见她,事故变成故事,浸透蜜糖,化作上天的恩赏。
其他皇胄亲贵讲求的门当户对、高门嫡媛,不会成为她的门槛、他的无奈、他们的绊脚石。
他的父皇母后,只要他有心爱之人相守相护,不致伶俜;
而他,只要她一人,再无旁心。
蓝云悠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怀中睡意酣然的娇人,嘴角噙笑眼波横流,昔时不欲为人知的苦涩仿佛粗岩包裹下的珍宝,天光乍破际,一切便有了命定因由,一切都豁然开朗。
繁星满天之后的白日,自然野晴川媚。曦光洒落晚点金,露天开敞的崖壁格外亮堂。
赵明月被强光刺得睁开眼睛,下意识便去寻蓝云悠。乍对上幽深净沉的双眸,不由木了木眼珠儿。
忆起昨夜,历经生死,这人剖心置腹,恳切到话唠的程度,她却多加搪塞,最后还飘忽着睡了过去,还一夜酣眠,当真是…
心有多大,太阳就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