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
被揪住耳朵的某人浑不见怒意,就着她仰脸的动作将自己额头贴上弧度优美的润洁天庭。“我才许了心愿,你便急着满足我了?”
就你这样啥都不缺的,还能有什么心愿?
明澈美眸乜他到半途,倏忽转瞪。“你才是笨蛋!”
她宁愿自己灵光到需要苗家灵巫动用毒蛇,也不想三两句话就被糊弄到这里。
所谓愚笨,或许是一时之蜜糖,绝对是一世之砒霜。
耳朵上痛感忽剧,青隽饶是引以为趣,确也吃了疼,将作乱的小手一把捉下,攥在掌心里。“那就请娘子手下留情,让笨蛋保住耳朵,以便你时时提点。”
哪儿学来的俏皮话!
他家冒牌娘子乐了下,不瞪不拧了,只翘了嘴角,认真着语调。“我的魂儿魄的,招回来没有?”
青隽表情不变,但赵明月明显感觉到揽着自己的手臂失了些气力。
魂魄不齐的人命火不旺,易遭邪气攻击,萝姨同他费了不少功夫精气,也只能确保怀里的宝三魂无恙,至于丢了的魄,别说名称了,连几个都无法卜定。
“你受累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我中间是不是闹腾得厉害?”
柔嫩小手不知何时爬上他的脸庞,轻轻地抚摸着。
青隽何曾教他家媳妇儿这般温声相待,软语亲近过?忧怛曜瞳水光粼过,顿时款款潋滟。“我不累,你乖得很,一点儿没闹腾。”
便是闹腾,他也欢喜得紧。
心里想着,修俊大掌终忍不住覆住小手,感受着缓缓融入面上皮肤的真实温度。
他家媳妇儿却飞快抽手起身,利落果决的架势让他心头一惊,瞬间从恍惚迷醉中清醒。
“紧张什么,我还能飞了不成?”
见他呆愣愣的傻样,赵明月噗嗤一笑,由半躺改虚跪,腰杆儿挺直,粉颈儿微转,便是居高临下,将雪润脸蛋儿对上了清俊雅颜。“吱呀,我们试试吧。”
什么?
青氏某笨蛋眸底腾雾,大有将呆怔进行到底的趋势。
“你对我的好,我感受得到。只要你从今往后信任于我,不再勉强于我,我愿意试着,跟你好好儿的。”
想了想,两只玉手捧住睫底面庞,主动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他好像特别喜欢这种互动。“我不要两年了,只要半年。你--”
“好,”
静默一时的青门贵胄突兀发声,语气平静,声调带颤。“给你半年,换你甘愿。”
漆瞳里的雾气随之散去,格外清明。“累了吧?先睡会儿。”
言罢也不待他家媳妇儿回应,兀自将娇躯放倒,盖好被子,大步流星地开了房门出去。
赵明月给他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弄得有些迷糊,也懒得去揣摩,两眼一闭,困意便铺天盖地。
暮色渐沉时,浑天成颀立于营地外的缤纷花树下,遥望东天,神情那叫一个惆怅。
烈忱寻着他走过来,锐目炯炯。“将军,银璈那边的消息探得差不多了,是否着手部署,速战速决?”
“不急,”
浑天成头也不回,眼也不眨。“云凤泽的心思虽然难测,可也没什么具体行动,试探的成分居多。且再观察些时日,以策万全。”
“银璈前段才向陛下示了好,如何就突然兵临边境,意欲出尔反尔呢?”
烈忱嗓音不高,也没多少担忧,更像自言自语。
“只是礼仪性的交往,连口头约定都没有。就算真开打,也说得过去。”
浑天成却是一板一眼地回了他,视线也转到了他这边,褪去些惆怅,换上了疑惑。
据探马所报,银璈镇国公云凤泽素性洒淡,行踪飘忽。虽有治国之才、用武之能,却惯以刀兵为祸,尚谋术安邦。在外闲游日久,乍返白郦便出此殊动,委实突然。
心头琢磨着,又乜了烈忱一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说这对话情形怎么这么熟悉呢,这不是前刻他跟头儿的现场重演么!
“头儿可是另有打算?”
见二头儿一副天涯思娇归不得的怨念模样,烈忱大概想到了,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这下可是引爆了某人的重度抑郁,风流眼儿恨恨地一瞪。“策略有变,能不另有打算么?!”
上半个时辰还斩钉截铁地说兵贵神速,下半个时辰便话头猛转要从长计议。
“将军可知头儿计划为何有变?”
还能为何?傻了呗!
从青萝居回来脸上的呆笑就没淡过,可不是傻了!
姐大的魂魄招没招回来他不确定,头儿的魂魄八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