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夜里响起,显得分外清晰。
江行云沉默地凝视着风逐云的眼睛,这一次对方没有逃避,执拗地和她对视着。
看着对方的眼睛,江行云笑了起来,不是那种被作为爱慕者的羞涩的笑,而是云淡风轻的笑容。
她仰起头,身体向后倾,双手撑在台阶上,看着天空说,
“你是心悦我吗?”
“是。”
少年的话掷地有声,被人无视的瞳孔中带着真挚而灼热的光。
江行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可是这种事情,我根本无法想象,”她顿了一下,继续说,
“我其实想象过以道侣的身份和你在一起,”说到这里,她偏头望着风逐云,一字一顿地说,
“说实话,那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糟糕透了。
糟糕透了。
糟糕…透了。
风逐云垂下眉,失去了望着江行云的勇气,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来。
江行云注意到了风逐云分外低落的情绪,依然冷静地说,
“又伤心了吗?”
风逐云一言不发。
“抱歉。”
江行云口头说着抱歉的话,在外的表情却无一丝波动。
风逐云知道她所说的话就是她的真实感受,也知道她就是个简单到直白的人。
但是伤人的话,这样的直白就够了。
“不是小姐的错。”
风逐云慢慢松开了握成拳头的手,他垂眉,卑微而茫然地说,
“可是,如果没有小姐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低着头,脆弱得不堪一击。
江行云看着风逐云,再次发挥了她的毒舌功能,
“要是只有我的话,你的人生才叫没有意思。”
风逐云轻眨了一下眼,抬眸望着江行云。
江行云长长地“啧”了一声,“在这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先把你的心魔解决好比较实际一点。”
虽然风逐云进阶很快,但是据叔叔透露,风逐云年纪虽轻,心魔却不少。
升个筑基后期,都能引发雷劫。
风逐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急急地解释,“你别听师叔他们瞎说,我的心魔才没有师叔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江行云不置可否。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江航从外面回来了,他看着并肩坐在台阶上的两人,有些惊讶,很久没见他俩这样待在一起了。
“诶,正好你俩都在,来尝尝这个灵酒“醉红尘”,喝了之后可以实现人心底的愿望。”
“味道可好了。”
江航像变戏法一样从储物空间了掏出了三个小小的玉白色酒瓶子。
“接着,云云你也尝尝。”
江航手里拿了一壶,往江行云和风逐云手里也分别塞了一壶。
江行云没说话,只是拿起酒瓶,喝了一小口。
身旁的风逐云边喝边喝江航谈论着多宝阁的一些事情,许是这酒太烈了,江航这个半吊子的酒鬼,喝完半壶之后,身体酒变得歪歪斜斜了,说着些不着调的话。
江行云看不过眼,让侍女把江航带回了房间里安置好。
“哐当”一声,她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风逐云手中的酒壶落了地,酒熏红了他的脸,他定定地看着江行云,脸上浮现出一种让人看了就很难过的神色。
“你醉了吗?”
江行云问定定地看着她的风逐云。
“也许是,我以前没醉过。”
风逐云认真地回答,话音刚落,他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酒嗝,他皱了皱眉,摸上心脏跳动的地方,
“原来醉酒是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吗?”
他迷茫地看着江行云。
江行云知道他喝醉了。
她没回答风逐云的话,只是把风逐云扶了起来,扶着他回了房间。
对于修真的人来说,把一个喝醉了也不发酒疯的人安置到床上是件很并不困难的事情,她为他盖好被子后,站在床边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