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但从不迁怒于人。
他会对每个不怀恶意的人好,仿佛自身就是个小太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任由那些置身寒冷的人汲取。
所以性格古怪偏执的老中医会对他露出笑脸,前世和子女闹崩的罗老在骆白影响下,跟子女的关系也缓和不少。
老单元楼里的老人,很快就跟骆白混熟,没事的时候就会过来投喂他。连带的,向来不讨老人们喜欢的厉琰竟然也能得到慈祥的关怀。
厉琰觉得不可思议,踌躇许久,慢慢就适应下来,抓着骆白这束光,逐渐沉溺其中。
老中医开的药方,主要是在拔除厉琰身体里日积月累的毒素,同时也压着他的发育。所以至今身高没蹿、声音也还没变,依旧白皙漂亮得像个洋娃娃。
虽说比厉琰高,骆白高兴。但厉琰真的身高没变化,他又开始担心,从老中医那儿讨问点方子和注意事项就开始给厉琰食补。
这鸽子汤,便也是食补一环。
骆白盛了两碗,招呼厉琰:“你赶紧喝,我端一碗过去给老中医。”
老中医有名有姓,不过他们已经习惯这么称呼。而老中医也不在乎,除了木雕艺术外的一切都很无所谓。
厉琰:“骆金、骆银她们没有?”
骆白:“女孩子不适合喝鸽子汤。”
言罢,端起那碗鸽子汤去了隔壁,敲老中医的门。老中医一见是骆白,接过鸽子汤后就拉着他进来观赏自己新的艺术品——依旧丑得难以言表的木雕。
骆白不吝给予盛赞,随后说道:“我有个朋友,他特欣赏您的作品,老想着跟您见个面。我想问您愿不愿意见见您的忠实粉丝。”
老中医矜持咳了几声,摆手道:“这个是没有问题的,但不能是太狂热的粉丝,要不然会打扰到我的生活。”
老中医大概是在香江住久了,习惯那边疯狂的追星模式,顺道把自己代入被追的星,可以说是膨胀了。明明之前还为自己的木雕终于有观众而感动,现在就开始拿乔。
果然是在骆白的彩虹屁吹捧下,彻底飘了。
骆白心里盘算着,罗老现在已经是老中医木雕手艺的狂热粉,而自己恰巧跟老中医关系好。届时介绍两人认识,倒也不用太多酬劳,就给个‘理想菌株’最大份额提供名单好了。
思及此,骆白又对老中医好顿吹捧,完了后又问:“厉琰还得喝多久的药才能好?”
老中医:“两年左右吧。”
闻言,骆白蹙眉。
老中医见状,又说道:“放心,他还算配合,自律性挺强。现在就是在拔除毒素,等下个月就能换药方,改为补气。两年只是估测,他恢复得还算快。”
骆白露出笑脸:“那就好,对了,我们点的餐已经到了。您要跟我们吃吗?”
老中医拒绝,他才不想面对从不夸自己木雕手艺的厉琰。
别以为他不知道,厉琰看着木雕时那嫌弃的目光。
骆白从他这儿搬回去的木雕,时常也被厉琰嫌弃破坏房间审美风格。
这样没有艺术审美的人,多相处一秒都是痛苦!
骆白耸肩:“好吧,那我回去了。”
..
厉琰的体温偏低,夏天那么热的天气,不出汗不说,摸着手脚都觉得冰凉。到了冬天更不必说,碰到都觉得像摸到冰块。
长京市没暖气,温度不会低于十摄氏度,但湿冷是常态。
湿冷的感觉钻进骨头缝里,就连小火炉的骆白有时都受不了。
所以天气一冷,骆白就担心厉琰受不了。
因为有那么几天,温度降到15摄氏度以下,厉琰精神状态很差。
骆白偶然半夜起床去洗手间,在客厅见到厉琰,这才知道他是冷得骨头疼,实在睡不着。
整夜里都没睡,只有第二天正午太阳出来的两三个小时里能小睡一会儿,怪不得精神萎靡。
自那以后,但凡温度降到15以下,骆白就会把厉琰拉到房间同睡。
今天晚上,温度本来在18摄氏度,到了晚上十一点钟左右,温度忽然降到15摄氏度。
睡得迷迷糊糊的骆白爬起来,敲开厉琰的房门,打着哈欠说道:“天冷了,我睡你被窝还是你睡我被窝?”
没等厉琰回答,他又自顾自说道:“睡我被窝吧,比较暖。”
然后他就转身朝主卧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疑惑:“跟上啊。”
厉琰:“……”
无声叹气,踱步上前,进入骆白的房间,被领着进拔步床。床外的小门一关,里头就一盏昏黄小灯,寒气尽数被锁在外面,倒是没觉得那么冷了。
骆白从围廊处的柜子底下抱出两床被子,铺到床上去,拍了拍之前躺过的被窝:“你睡这处,还有温度呢。”
他打着哈欠:“快点睡吧,明天早上七点就得起床上课。”
厉琰脱掉鞋,爬上床的时候,侧头看了眼旁边的骆白,后者一闭上眼睛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