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巧儿的声音其他的人也全部围了上来,都是一脸疑惑,又是满眼的期盼。
巧儿俊俏的脸上满是泪,瑾瑜忽然想起那天夜里她给自己送伞的样子,心中一阵惋惜。
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说道:“侯府即将迎来大变,为了芊芊的安全我提前让她转移了。”
巧儿惊疑的睁大双眼:“为什么会有巨变?”
瑾瑜轻叹一口气:“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总之侯府肯定已经是呆不下去了。我来就是告诉你们想要活命的话赶紧收拾东西走!”
瑾瑜转身望了望侯府之外幽长的街道,此时此刻夜幕之下还风平浪静,但是他知道,暴风雨很快就回来,语调不由得急切起来:“我本来是可以不用回来的,但是我答应了你们小姐要保你们平安,所以才回来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想活命现在、立马赶紧走!如果不想活命,想跟归义坊那些被烧死的人一样就留在这里。”
话一出人群立马炸开了锅,什么叫树倒猢狲散就是眼前这场景。众人散去唯独巧儿一直不肯走苦苦哀求着瑾瑜:“姑爷你带上我吧!你带我去找小姐!巧儿是小姐的丫头,离开了小姐就什么都没有了!”
瑾瑜深知巧儿绝非芸香一类人,挨不过她眼神里的渴求,最后只好带着她离开。
就在瑾瑜离开后不久南宫侯府上火光冲天,冰御门的人在南宫侯府上四处抢砸叫嚣着捉拿逆贼苏文熙。
太子虽然下令不准伤及人命,但是混乱之中南宫侯府引起大火,昔日富丽堂皇的南宫侯府最终也葬送在了火海之中。
瑾瑜和巧儿正身处在东市的一家客栈之内,窗户外面正是南宫侯府的火景,巧儿望着火海之中昔日的家院泪流满面,不停的问着:“姑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南宫侯府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遥远的火光映在瑾瑜漆黑清亮的眼眸之中,瑾瑜面色从容安定,只是伸开手像是要抓住空气中的一缕捉摸不定的气息。
此时此刻早春微凉的晚风带着白日里的热气和花香还有远处大火中的烟火气息一同从窗户扑进来,轻轻的撩动着瑾瑜月色长袍。
他的眼神坚定却又从容,像是时空逆转,前世归来,似曾相识的场景今日终于在瑾瑜的面前再一次重现。
瑾瑜一直看着远处的火很久很久都未说话,任由着巧儿跪伏在地上哀哀哭泣。
无论外界如何的喧哗和安静对于大理寺天牢而言,每一日都是同样的一个样子。卓吟风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想到过自己会在有生之年进了这牢房。
身上富贵的衣衫被剥去换上一身囚服,连推带拉的丢进大牢之中他都还一直拧着眉毛望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因为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还是因为想不透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而他更想要知道的是外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了,自己的家里怎么样了?被幽闭在侯府上的时候卓瑾瑜和芊芊只见过一次,之后再也不见踪影。那个可恨又猜不透的人如今是把自己的女儿带到哪里去了。
还有太子,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命,毕竟自己跟了他那么多年,而且他还跟自己做过承诺。但是卓吟风越是这样期盼着心里越是没有底。总是无缘无故的就想起十多年前被太子灭门的宁远侯府一家。
太子他养在深宫之中,只知道争权夺利保住储君位置,如今他真的会救自己一命吗?
天牢之内光线晦暗,分不清楚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顺着过道两边排开的牢房里都是关押着犯人,个个都是面生恶像,一双眼睛紧紧的锁着这个刚刚送进来的犯人。
卓吟风不禁哆嗦了一下,伸手揽了地上的枯草望墙角一堆,胖大的身体勉强的坐在上面。
时光在静谧又泛着恶臭的牢房里变的异常的缓慢,墙上缝隙里渗出的污水都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滴答滴答,枯燥而乏味,久了让人心里一阵烦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牢房过道里嘈杂起来,卓吟风本能的站起来,透过手腕粗的木桩往外张望着。
来的人不认识,只不过是一个约莫二十岁上下的人穿着一身宫廷内侍的黑纱长衣缓缓而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卓吟风远远望去,看见这人腰中系着东宫行走的腰牌一下明白过来是太子派的人来。
“卓大人受委屈了!”来人隔着牢门放下食盒将菜肴一一拿出,从牢门的缝隙里递进来。卓吟风根本就没有胃口吃饭,抬眼打量着来人只见一副好皮相,脸上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那眉毛似乎都是被一根一根梳理整齐。
但是这人却是陌生的很,卓吟风常在东宫行走却是没有见过。
“敢问侍大人是从东宫而来?”卓吟风一面说着,眼睛又望向那人腰间,的确无误令牌是方形,周边雕刻着青雀,上面伏了一睚眦,的确是东宫的人。
“当然是太子派我来的,知道卓大人在这里不习惯,所以让我带了好酒好菜过来看看。”那人眼皮都不抬一下,只顾着布菜倒酒。
“可是大人面生的很!”
“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