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芮芸疯狂迷恋上赛车,特意加入省城一家知名赛车俱乐部,里面有不少牛人、强人,也曾在高架飙过200码速度,但能在事先没有足够准备的情况下,把飘移技术处理得如此干净利落又分毫不差的,恐怕高薪聘请的外国教练都没底。
没等芮芸从惊骇中反应过来,鱼小婷略微调整车头,竟然直挺挺朝着那辆别克冲过去!
想要同归于尽么?车上有三个呢!
芮芸尚未惊叫出声,别克车已沉不住气,猛打方向盘避让。
鱼小婷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趁着对方高速行驶下打方向产生的颠簸剧震,鱼小婷稳当当一手操控方向盘,一手掏出手枪,两车交汇时连开三枪:
砰砰砰!
别克车似乎抖了两下,随即失控冲向左侧水泥墙,“轰”地一声高高飞起,然后重重砸到**米下的大街上。
鱼小婷看都不看坠车后果,径直驱车来到高架交汇处转回方向,回归120码正常车速。
“超速,逆向行驶,重大交通事故,我看这辆车别要了。”叶韵居然还有心情说笑,根本没受丝毫影响。
“本来就准备扔掉,”鱼小婷平淡地说,“明天上午报案失窃,警方有案底就没事了。”
芮芸已在袋子里吐了三回,好不容易稳住情绪问:“扔掉……那我们咋办?”
没等鱼小婷开口,叶韵抢先道:“再偷一辆呗,对小婷姐来说不过几秒钟的事儿。”
“跟我们在一起,是不是有种为非做歹的堕落感?”鱼小婷问道。
芮芸抚着胸口停顿半分钟,道:“是,但挺刺激。”
叶韵哈哈大笑:“那么欢迎加入鱼叶冒险团队!”
“当心伤口!”
鱼小婷斥道,车子拐下高架后一指右前方,“那辆红色奔驰怎样……”
周五傍晚,方晟听取了南泽厂股改后运作情况的回报。
余厂长提及与国腾油化合资兴建的住宅小区面临房价上涨,目前账面已基本回本可能还略有盈余,董事会意见是果断抛售,腾出资金用于生产经营,郜更跃却想继续捂盘,再熬二十点以上。
“你是什么想法?”方晟问。
“我……当然尊重董事会决定,只是,”余厂长犹豫道,“郜总分析得也有道理,即鄞峡房价还处于低谷区,尚未涨到与当地经济发展水平对应的价格平台,现在贸然抛售的确……有点可惜。”
“南泽厂占多大比例?”
“百分之四十。”
方晟默默算了一下:“将近一个亿资金占用啊,全是自筹?”
“有七千万银行贷款,”余厂长坦率地说,“南泽厂破产拍卖时,市里考虑房产投资属于优质资产,又担心对金融系统冲击太大,把它单列在旁边。”
“三四年下来,财务费用不少吧?”
“按目前房价涨势,连本带息都能收回。”
“郜更跃以市场价收购?”
“大概略低些,打包价嘛。”
“唔……”
方晟凝神静思,下意识翻翻右侧一叠报表,足足想了三四分钟,道:
“有没有算过一笔账,那就是如果继续捂盘,生产经营方面借的贷款加上七千万房地产贷款,每年偿付利息与房价涨势能否形成对冲?”
余厂长恭恭敬敬道:“乐观点判断,如果今年鄞峡房价真的涨二十个点,抵销财务费用还能大赚一笔。”
“涨十个点呢?”
“还赚,不过……”
“只涨五个点呢?”
“那就不够了,”说到这里余厂长笑道,“方市长不知道市区二手房行情吧,疯狂得不得了,尤其两个省城名校分校附近的房子简直坐地起价,光交订金不行,签下合同必须当天全额付款,否则第二天价格又上去,卖家肯定毁约,因为相比之下违约金那点小钱根本不算啥。”
“是吗?”
方晟意识到自己很久没独自逛街,愈发脱离群众,脱离基层生活,不如以前那般接地气了!
“和国腾油化联合开发的楼盘,二手交易价已达到5400每平,当初开盘价4100都没人买,后来暗地里降到3960,可见鄞峡房源奇缺到什么程度,”余厂长道,“拿我来说,前年把父母接到自家住,市区空了套房,这些天不知多少人通过社区、居委会打听,有人打电话不问价格急着先付订金。”
“发展到这等程度了?”方晟皱眉道,又问,“南泽厂宿舍区情况怎样?”
“本来董事会有开发的意思,因为生产经营资金紧张决定缓缓,不料这一缓出事了,住在宿舍区的职工扬言最起码拆一还一,还得市区的房子,否则不搬!”
“宿舍区住房属于集体,所有交易都要冻结起来,不得擅自转让。”
“是的是的,冻结问题早就作了宣传,但今后拆迁补偿恐怕是大麻烦,不断上涨的房价把住户期望值抬得太高了。”余厂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