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玮选择的地点处于红河与银山市建安区交界处,又正好与省城搭界,上高速只须六七分钟车程,交通便利,又是三不管空白地带,眼光可谓精明而独到。然而她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高速公路对面建安区已有一家舞文商务会所,同样是融餐饮、酒店、洗浴、按摩、SPA为等一体的休闲中心!
舞文商务会所同样建于三不管地带,同样上高速只有几分钟车程,也就是说王玮考虑的因素人家都考虑到了,而且抢在她前面。
如果王玮的商务会所开张,不可避免会抢走相当多客源。娱乐业竞争很残酷,一吃青春饭,二吃设施饭,客人们总是喜新厌旧,愿意到耳目一新的地方消费、休闲。
显然重新核查只是借口,有人授意开发区故意拖延阻挠,让王玮知难而退最终打消此念。
“舞文商务会所的后台是谁?”方晟问。
“老板叫邵立相。”
方晟失声道:“啊,是邵卫平的儿子?”
“侄子,”明月道,“邵卫平只有个女儿,所以视邵立相为邵家独苗,护短得不得了,之前邵立相开浴城时被查到提供性服务、开舞厅有人交易K粉,都是邵卫平出面摆平的。他虽调离红河,但四个副主任中两个是他嫡系,加之本身是市委常委,姜姝打招呼当然没用。”
“姜姝知道邵立相的身份吗?”
“当然,否则早跟红河撕破脸,这不把烫手山芋扔给您,指望您为她出头呢。”
好有心机的绿茶婊,装得毫不知情的模样,差点上当!方晟恨得牙痒痒。
“好,这段时间辛苦了,”方晟笑道,“上周没能回家,我承诺这一周肯定不加班。”
“别呀方常委,工作始终要放在第一位,回不回家无所谓的。”明月一脸认真道,从表情看并非作伪,对于是否回顺坝她是真不在乎。
明月离开后,方晟又来回转悠始终拿不定主意,这时手机响了,竟是于道明主动打来的。
“算你运气好,省纪委侦查一桩国企**窝案人手不够,要从地方抽调纪检干部,我跟蔡阳打了声招呼把楚中林弄过去,还挂个副组长头衔,唔,那桩**窝案情况复杂,起码得半年时间吧,等案子结束再想办法留到省纪委。”
方晟松了口气:“二叔出马就是不一样,蔡阳巴结您都来不及,哪敢说个不字?我一直觉得在双江二叔的威望超过肖挺、何世风。”
于道明哈哈大笑:“这会儿你嘴边象抹了蜜油,又甜又滑,怎么听怎么舒服,难怪能骗那么多漂亮姑娘。”
“二叔别听谣言,我可从没骗过漂亮姑娘,”方晟连忙声明,然后道,“其实还有三件事……我矛盾纠结了一上午,不好意思给您打电话,谁知这么巧……”
“我主动送上门是吧?”于道明心情很好地说。
方晟索性厚着脸皮将田芳辉、小司和严华杰的事说了一遍,听了之后于道明沉吟良久,道:
“田芳辉的事好办,回头让秘书打个电话就行;那个小司要副处级而非副处职,只是待遇问题,有江业的基础将来做点努力应该不难;公安局长的事就麻烦了,涉及正处到副厅的关键半步,之前就听说有省委常委专门打电话干预……”
“您也是常委呀,大家把实力摊在桌面扳手腕呗,看谁力气大。”方晟半开玩笑半当真道。
“你以为这是打擂台一对一厮杀?涉及到各方利益,局势错综复杂,我这个外来的难敌他们抱团作战哩,”于道明道,“这事儿我只能试试看,不要抱太大希望。”
“话虽如此,我对二叔有强烈信心。”
“滚你的吧。”于道明笑骂道。
接完电话,方晟长长松了口气,出门告诉小司公务员编制基本搞定,剩下的工作需要时间。小司会意,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靠近中午时分,芮芸和徐靖遥先后来到红河。
在省纪委调查过程中,巨隆公司等于被当作枪靶子里里外外查了个透,企业财务数据和运营机密也被有意无意泄露出去,无疑对今后业务拓展极为不利。而且经查巨隆与方晟并无瓜葛,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肯定有联系,只不过方晟做得很隐秘而已。
因此尽管方晟在与省纪委的较量中打了大胜仗,但巨隆无异是最大的受害者,它已完成历史使命,即将光荣退出。
就在方晟到红河赴任的同时,巨隆公司进行秘密清算,统计的结果令所有人大吃一惊,账面浮利竟达到十五亿!
难怪涉足房地产的企业越来越多,连央企、国企都按捺不住纷纷下海,房地产确实是当前经济发展中最暴利的行业!
方晟是大股东按比例提取了七个亿——这已是非常客气、很讲义气的做法,因为他授意芮芸将巨隆运营成本、财务费用等算在自己头上;牧雨秋分得四个亿;徐靖遥、周挺等人也各有所得。
除了牧雨秋仍兼任总经理看守成为空壳的巨隆公司,处理未完成房地产项目和部分未到期贷款,其他高管、员工成建制地辞职,分散到新组建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