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晴朗的早晨,没有雾,空气格外清新。
蔡雨佳五点多钟就背着旅行袋出门,本想悄悄行动,还是惊醒两名负责保安的特警,三分钟便跟了上去。
“唉,没必要形影不离,我不过进山走走。”他无奈地说。
特警小鲁笑道:“领导交待必须24小时贴身保护,蔡博士不能让我们为难啊。”
“来雾都镇这么久,这一带早就熟悉了。”
“防不胜防,现在坏人多着呢。”
见两人跟在后面寸步不离,蔡雨佳想了想道:“这趟会跑得远一点,可能要在山里野营,你俩还是做点准备吧。”
“请蔡博士等十分钟!”
行走在杂草丛生、崎岖陡峭的山路,蔡雨佳运步如飞,两名特警暗自佩服,说想不到博士体力这么好。蔡雨佳笑道你们认为知识分子都是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对不对?其实做研究也要好的体质,在野外四处奔走,以前那种钻在象牙塔里大门都不出做研究的现象如今越来越少。
从废弃煤矿区经过后,前面已无路可走,全凭两名特警拿着砍刀在荆棘杂树中强行劈斫,速度也受到严重阻碍,至天黑仍在瑶山深处。
晚上围着篝火,小鲁好奇地问:“蔡博士想从这边去丘烛山吗?”
蔡雨佳略一沉吟,道:“从地质和环境来看,瑶山地区人为污染痕迹较重,几乎找不到我想要的原生株,所以这次考虑走得远一点,到两山交界处甚至丘烛山碰碰运气。”
“丘烛山原始生态保存得好,危险程度则更高些,没准真会碰上老虎、熊那些凶猛野兽,早知道多带几柄猎枪了。”小鲁后悔不迭。
蔡雨佳笑道:“没事,我们的运气不可能那么糟……”
三个人说说笑笑,蔡雨佳起身拿木柴,无意中看到十多米外闪着几点阴森森的绿光,再向远处看,绿光一团一团的,煞是可怖,不由惊呼道:“这是什么?”
特警小区跳了起来,叫道:“狼!”
篝火边一片混乱,小鲁问蔡雨佳:“玩过枪吗?”
“会一点。”
小鲁二话没说扔了一支给他,三个人形成猗角之形与狼群对峙——幸亏他们伴水宿营,不然就得四面临敌。
对面绿光不停地移动,渐渐的越聚越多,一阵山风吹来,带过少许腥骚之气,让人又恶心又胆颤。
蓦地,狼群中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嗥:“嗷——呜——!”声音里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悲凉、狂野与狐独。
紧接着几十只狼同时附合:“嗷——呜——!”叫声惊天动地,响彻山谷。
蔡雨佳哪里见过这等阵势,脸色惨白,手不住地颤抖,小鲁安慰道:
“没事,狼最怕火,不敢轻易发动攻击。”
僵持了一个多小时,狼群骚动起来,不时有几只胆大的冷不丁向前冲出四五米又撤回,后面还有不少也在跃跃欲势,似乎为总攻作预热,又似乎在消耗他们的意志,两名特警全身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出手。
“砰、砰”,左侧小鲁率先开枪,两只狼应声倒地,接着小区补了两枪,打死后面一只狼。刚才正面狼群是故意制造动静分散他们注意,其实试图贴着涧边进行偷袭。
空气中的血腥味大大刺激了狼群,它们变得躁动不安,嗥叫声此起彼伏,象是要展开大规模攻击。
“小心了!”小鲁大叫道,匆匆把袋里的匕首分给两人,说是准备近身搏斗!
蔡雨佳心里一颤:情况会如此严峻吗?当下来不及多想,茫然失措拿了柄牛角尖刃,在篝火上映衬下泛起冷冷的寒光。
“嗷——呜——!”
伴随一声尖利的长嗥,十几只狼从不同方向猛扑过来,月光下白森森的利齿、血红的舌头、阴冷的眼睛格外令人心寒。它们并非杂乱无章地乱闯,而是分层次、形成波段性攻击阵型,四五只狼为一组,前赴后继密集式冲击。
“砰、砰……”枪声响成一片。
同时是瞄准射击,水平高下立判。最糟糕的是蔡雨佳,虽象模象样认真瞄准,往往要好几枪才能打死一只狼。小鲁和小区则达到稳、准、狠的境界,均是一枪直接命中,然后协助蔡雨佳的正面防守。
第一轮攻击后,战场上倒下十几具狼尸,还有两只受伤后直接冲下山涧,空气中血腥味更加浓烈。
小鲁与蔡雨佳调换位置,这样能防御更多区域,减轻整个防线压力。蔡雨佳紧张得大口大口地喘气,将眼镜摘下来不停地擦拭,仿佛借此舒缓压力。
“集中精力,不能有害怕或退缩心理,要一心想杀死它们,眼中自然会产生杀气,”小区提醒道,“狼很聪明,感觉得到人身上发出的杀气,它反而会怕你。”
蔡雨佳连连点头,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子弹够不够?”小鲁问。
小区道:“干掉它们只多不少。”
话音刚落,狼群的第二轮攻击开始。这回是四五只狼成直线形冲向蔡雨佳——狼确实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