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办公室还没落座,手机响了,是范晓灵打来的。
“方大县长,酒醒了吗?头疼不疼?”
方晟没好气说:“这会儿假惺惺关心有什么用?昨晚你可没少敬酒。”
“哟,还真生气了?不会吧,”范晓灵笑道,“方县长,我可是正式向你请示工作呢。关于内城快速通道的建设问题,千头万绪,我计划今晚向你做个专题回报,好不好?”
“今晚?”方晟一愣。
她很无辜地说:“是啊,白天大家都很忙,哪有时间碰头?只能放到晚上了,有空没?”
拿下她!
方晟捏紧拳头暗暗想,身体某个部位也蠢蠢欲动起来。不过他依然保持冷静而慎密的思路:
“你住区正府招待所吧?孤男寡女晚上一起谈工作,传出来谁信?”
“我在市区买了个小套,知道的人非常少,可以让我们安静地……谈工作,随便多晚都行。”她越说越露骨。
方晟沉默片刻,道:“这个……等中午才能回复你,防止有其它安排。”
“没关系,反正专题回报总要做的,今晚不行明晚,我等你哟——”范晓灵故意拖了个长长的尾音,轻笑一声挂掉电话。
又一个狐狸精!
方晟恨恨骂道。到大宇当副区长后,范晓灵在他面前越来越放肆,不象以前碍于上下级关系终究有点拘束,语气也愈发撩人。
也难怪,上次与朱正阳通电话,提及范晓灵时说她已经下决心跟老公离婚,老公还象过去那样执意不肯,但范晓灵自打调到大宇后从没回过江业,并逐步把父母接到梧湘,有意形成夫妻分居的法律事实,最终由法院强判。老公虽气急败坏也没办法,范晓灵表面看上去风情万种,作风方面却把持得紧,令人挑不出毛病。在大宇人地两疏更是加强自律,从不越池半步。作为风华正茂的少妇,身体的寂寞和渴求可想而知。
是你自找的,不能怪我!方晟自我安慰地想。我不是沉溺于酒色的坏男人,一切都是白翎惹的祸,谁叫她不好好呆在梧湘,非要冲到前线冒险。白翎要休养几个月,顾及赵尧尧身体又不能放开手脚折腾,火山在翻腾,岩浆在咆哮,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方晟选择爆发!
上午尤东明特意过来详谈内城快速通道的事,别看昨天说得热闹,领导表态、分管领导支持、双方达成共识,落到具体操作还有大量而琐碎的工作要做,一个细节也许就会卡住整个流程,因此需要不断的沟通、协调和推进。
“费书记那边没问题吧?”这句话尤东明前后问了三遍。
方晟诧异地问:“有什么问题?本来就是富民大桥接到绕城公路的一部分,不过向前延伸公里而已,连立项都不需要,稍微追加一点预算就行了。”
“是这个说法,不过……”
尤东明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不过作为副县长他只须考虑操作层面的事,费约如果反对让方晟头疼去吧。
临近中午,叶韵打来电话,笑吟吟道:“前几天生意太好,中午晚上都满座,没好意思骚扰方县长。今晚有空吗?我提前安排了一个装修风格很温馨的包厢……”
真是双喜临门!
方晟两秒钟内就作出判断,笑道:“晚上有安排了,索性过几天等餐厅清静些再说。”
“哪有老板希望餐厅清静的?当然越热闹越好啦,”说到这里她娇笑一声,“以后我提前约,到时可不能拒绝喔。”
之所以舍叶韵而选择范晓灵,因为在方晟内心深处始终怀疑叶韵的身份,不敢与她纠缠过多,而范晓灵不同,履历一目了然,性格、脾气、品质基本了解,她的身份和地位也不会暴露两人的私情,就象樊红雨一样。
如果说以前范晓灵刻意接近他解释为仕途需要,现在几乎与他平起平坐,恐怕更多渴望身体交流。
想到这里,方晟体内涌起一股热流,恨不得立即飞到梧湘。
下午费约突然通知召开常委会,入座时脸色很不好看,常委们顿时惴惴不安,不知哪个地方触了霉头,唯有方晟一脸淡定。
他知道最近费约不称心的事情太多:人事调整名单迟迟未达成一致;爆炸案余波未了,省公司厅督察组还在江业;“百亩试验田”项目费约事后才知道另有玄机,后悔不迭等等……
“现在开会!”费约沉着脸说,“在讨论正题前我想重申一下组织原则和纪律,那就是凡涉及江业重大利益和重大工程项目,必须经常委会集体研究通过,而不是某个领导在某个场合随意拍板,发表不负责任的言论,给外界造成误会!”
常委们面面相觑,不明白费约话中所指,只有方晟和吴玉才心中有数,知道费约的邪火发在哪儿,原来就是与大宇洽谈的内城快速通道项目。
难怪上午尤东明反复询问,八成透过某个渠道得知费约大动肝火。
会议室里静得仿佛连心跳都听到。
还是费约打破沉寂,道:“今天早上我刚听到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