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曾琦这般,马复也学了起来,用力地将头磕在地上,一句句求饶喊着。在场的众人此时都瞠目结舌,这几日来威风八面的曾琦和马复,竟然落得了如此凄惨的境地,现场的气氛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冷寂。
只是即便二人说得这般的痛心疾首,苏离的眸子中却始终是一片冷然,他淡然地看着二人如同跳梁小丑般的表演,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你们不是说罪该万死嘛吗?怎么如今反倒又跟我求起不死啦?”苏离身子微微前倾,目光与二人平视,他眸中森然的冷意将曾琦和马复包裹起来,“说该死又不想死,我却是不明白,你们是何用意?”
“这……”苏离这话问的二人哑口无言,却是转瞬之间回过神来。
曾琦又动作蹒跚地向前跪伏一步,又一次开始了哭嚎,“宫主,小人不想死,求宫主饶命。小人一时被那猪油蒙了心,受了旁人的挑唆,宫主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呵,”苏离鼻间出了一声冷哼,缓缓起身,似是耐烦了二人地哭喊。他眸子微眯,原本这二人便是烂泥扶不上墙。在秋水宫的庇护之下,又因为身为嫡子才能身处主位。平时二人虽然能力有限,却也坏不了什么大事,苏离便也懒得费心调教。
却不想就这般,一有点风吹草动,这二人的主意又是大的很了,想都不想的便跟着反了。
“够了,”苏离冷喝一声,他身后的侍卫忙上前将二人的嘴重新塞住。
苏离淡漠的瞥了二人一眼,旋即起身,无视他们从二人身前走过。
“曾琦和马复,”苏离眸子短暂的瞥过洛子音,而后又转向众人,对着众人冷声说道,“趁我秋水宫休整之时,联合内应,举旗造反,祸乱我西北地界,其罪该杀,罪无可恕。”
苏离这清冷的声音对曾琦和马复来说,无疑是阎王下的催命符,二人原本哭的通红的脸庞霎时间变得全无血色,那双方才还时不时滴溜溜转的眼睛,此时也染上了一片绝望。
短暂的怔愣之后,马复飞快地挣扎起来,嘴中含糊不清的呜咽着。
因为嘴已经被堵上,众人听不清他的意图,但是心中都知晓他依然还想求情。
只是秋水宫之人向来行事杀伐果决,更何况人称冷面无双的宫主苏离。苏离最后瞥了他二人一眼,眸子中是道不尽的嫌弃与冷漠。
“带下去。”苏离收回目光,随意的摆了摆手,像是处置什么无关紧要的杂件一样。
“是。”见苏离有了动作,苏叶连忙吩咐两个侍卫将曾琦他们二人带了下去。
洛子音见状眸光微微一闪,苏离对她向来都是柔情蜜意的模样,这般的言辞果决的样子,她极少见到。不知为何,洛子音突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手臂上再次燃起滚烫的灼烧感,迫使洛子音忙收拢神思,眸子中的醉心再次被冷意取代。
正当众人疑惑为何片刻过去了,苏离再没有说过什么的时候,那两个退下的侍卫却又回来了,并且呈上了两个托盘。
都是见过了江湖风雨的人,此时都对那托盘中的物件有了隐隐的猜测。
苏离不动声色的向前走了一步,微微点头后,苏叶才上前将盖着的两片红绸掀开。果不其然,上面正是曾琦与马复死不瞑目的人头。
这血腥的场景给见过了风雨的江湖浪子都留下了阴影,众人心底无一不涌起阵阵的寒意。
花秋月一呕,连忙伸手似是想要将洛子音的视线遮住。然而洛子音微微摇头,示意她将举起的手又放下,眸光却是倏而一闪,从她这个角度,刚好什么都瞧不到,恰到好处地被苏离遮挡了个完全。
达到了想要的效果,苏离便微一摆手,侍卫又将这二人的人头拿了下去。
“江湖人行事都讲究道义,秋水宫虽然不是什么江湖正派,道义二字却也讲得个分明。”苏离清冷的声音再次萦绕,抛开声音包裹着的寒意,听起来也是如同天籁一般,和苏离那副皮囊一般的赏心悦目。
“前些日子,秋水宫生了内贼,便关了山门内部清查,却不想有些人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苏离淡漠地眸子一一扫过在台下的众人。今日来的也并非全是发布任务之人,还有隔岸观火,看看能不能秋水宫究竟生了何事,想要趁机捞上一笔的别有用心之人。
苏离每一次清冷地眸光划过身上,都让他们由衷地感到恐惧。与此同时,却又有了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如同那两个蠢货一般,直接便举旗造反,否则下场不必多说。
“今日,当着诸位同道的面,苏离就此清理门户,曾琦和马复不过是个开端,但凡背叛秋水宫的人,无一放过。”苏离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出的一般,幽冷森然,拉开了血腥的帷幕。
众人透过他的声音像是就能看见那血淋淋的场景一般,惊悚异常。有胆小的人,甚至已经开始打起了哆嗦。
“呵,”苏离嘴角又是勾起了一抹浅笑,却是带了几分放肆的张扬。他在西北便是王,其影响力丝毫不亚于,甚至隐隐高过朝廷。这般放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