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柠一脸娇嗔，很自然的撒娇让不喜欢艳丽的老夫人都露出了笑容，“虽说旧朝已过，但不少大家庭里还保留着旧朝的习惯和规矩。” 老夫人最爱听别人提起旧朝，她怕曾经的青春飞扬会彻底淹没在岁月的长河里。 已经不复存在的旧朝见证了她的大半生，真正的消失是在人的记忆里。 无人问津，会连最后一丝信念都死去，变成一个人的记忆深渊，没有共鸣，没有重合。 所有的鲜活都死了在过去。 “哦？说说看，是什么规矩。”老夫人觉得很意外，想听听看宁柠会说些什么。 “旧朝尊卑等级森严，下人毫无地位，不客气的说，那个时候的下人根本没有尊严。” 她看见碧禾脸色僵硬双手无处安放，宁柠移开目光扬唇灿烂一笑，说道:“老夫人是从旧朝里出来的人，却丝毫没有将这种陋习用在陆家，就比如碧禾姐姐，若是放在过去，哪里会有现在的体面。这都是老夫人与时俱进仁慈开明的结果，所以宁柠很钦佩！” “老夫人……”碧禾委屈的看着老夫人，她不傻，听得懂宁柠的话外之音。 这是在说她不懂规矩。 她本以为老夫人会和往常一样护着自己，没想到老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在毫不犹豫的挪开目光看向宁柠，“规矩还是要有的，无规矩不成方圆。好的东西我们要吸取，不好的东西该舍就得舍，这是陆家一贯奉行的，丫头，老婆子没什么可钦佩的啊！” 碧禾脸煞白，她在陆家最大的依仗就是老夫人的疼爱。 “老夫人教诲宁柠一定谨记在心，时刻督促自己不犯错！” 老夫人看着她恭维的样子，又瞧见碧禾一副莫大委屈的样子，想着宁柠先前的话，眼神沉了又沉。 自己在怎么疼爱碧禾都改变不了她只是一个下人的事实，心里顿时觉得碧禾不知好歹，在看她委屈的样子就更厌恶了。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气氛一下安静下来，碧禾老老实实的站在老夫人身后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唯恐失了宠。 陆家的菜并不是很合宁柠的口味，偏辣，吃了几口只觉胃里一阵火辣辣的。 就在此时，陆燊不动声色伸了腿去勾宁柠的脚，然后对宁柠做出得逞的表情，好不得意！ 宁柠暗恼陆燊混蛋的没边没际，这种场合也不忘耍无赖，真是可恨！ 陆燊假装没看到宁柠咬牙切齿的样子，侧头对老夫人说道:“奶奶，宁柠住进后面的院子倒是可以，碧禾就不必过去伺候了，她有于妈，另外我会给她找几个激灵的丫鬟伺候着。” 碧禾心里害怕极了，完了，少爷不会放过她了！ 因着刚才那一出，老夫人也没反对，‘嗯’了一声，转过头对一直扮演高深莫测的楼泽天说道：“大师，让你见笑了。” 楼泽天呵呵一笑，“老夫人言重，如此才是天伦之乐，其乐融融，家和，万事兴也！” 老夫人一脸受教的模样，“大师言之有理。” 半夜时分，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宁柠的房间内，悄无声息，如鬼魅无影无踪。 尽管毫无声息，宁柠仍在神秘人进入房间那一瞬间惊醒。 “你到底是谁？”右手按在蓝釉手镯的暗扣上，只要神秘人敢过来，她一定将这人射成马蜂窝。 神秘人站在窗前一动不动，月光惨淡，宁柠依稀看见此人穿着的斗篷衣，身形掩在宽松的斗篷衣中，辨别不出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