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歌小小的心虚了一下,因为自己的确是打算丢下他溜之大吉的。
但一想到他装死看着她被赤月豹吊打,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慕容复你难道不是也打算就这样袖手旁观吗?”她冷言问道。
慕容复勾唇,面上一点惭愧之色都没有,坦荡荡地道:“那方才打死赤月豹的,是谁呢?”
死到临头了才过来救她,他也好意思说?
凤天歌暗暗翻了个白眼,谁知这白眼还没翻到头,又听慕容复悠悠地道:“这般说来,歌儿还是太弱。刚刚见歌儿忽然爆发,应是灵力又升了一阶,但……应是不过五品吧?”
凤天歌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
没错,刚刚那段爆发,也只是升了一阶,对比起慕容复来说,她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凤天歌没有反驳回去,自己的实力她自己知道,反驳也没有用,他说得也没错。
只是……
凤天歌微微打量了一下悠闲的慕容复,他面容含笑,矜贵高雅,极似饱读诗书的文学小生,任谁也不敢相信刚刚打死一只高阶妖兽的会是他。
此刻,他正低眸,寻了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侧身坐下。
“歌儿这般盯着我,莫不是想表达感激之情?”
凤天歌一愣,赶忙收回目光。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慕容复,应该是身有剧毒。
虽然他此刻还有心情与她谈笑,但他微微发紫的薄唇和眸中从未消散而去的警惕看来,他应当是在极力寻求自保,并且寻求自保的原因,是他身体出了问题。
慕容复身为一国太子,不可能没有贴身医师,既然到现在还没有医治好,那定是身中奇毒,无法医解。
这般想着,凤天歌又忍不住悄悄打量了一下他,从一个中毒者的角度看去,观察他的细微之处。
微微一愣。
此毒……倒真是棘手的很。
“公子,倒是还有心情说笑。”凤天歌状似无意地说道。
此毒,极其折磨人。如果不根治,初期潜伏于体内,没有任何症状,但随着时间的延长,会有间歇性的症状出现。
一般发病显示为,体内犹如蛊虫蠕动,啃噬其身,痛不欲生,且灵力受阻,技能无法释放,受阻之时,会与废人无异。
此毒可抑,但就算抑制住毒素,活到老,也是百病缠身,生不如死。
慕容复倒还有心思在这里谈笑风生,自己都快要死了都不知道吗?
还是……故意隐瞒?
凤天歌不了解,不敢轻举妄动,见慕容复不打算提及,她也不挑明。免得摊上什么不必要的事情。
本来现在给他当保镖就已经够让她窝火得了。
凤天歌歇息一会,给自己调节了一下灵力流动,待到气息平复,她才站起身来,打量着那个赤月豹。
啧啧啧,不愧是二品妖兽。
这体型,这牙齿,这怒目圆睁。
若是能驯化,该是多么强力的宠物?
宠物?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就是魔鬼,饕餮,分分钟啃食得骨头渣都不剩!
什么时候自己也搞一头来驯化驯化?
凤天歌正低头思索着,慕容复的侍卫夜隐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一下子站起身来,一个纵跃,消失在了浓密的树叶间。
凤天歌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慕容复。
慕容复显然并不在意,见她看他,只是薄唇微挑:“随他去。”
见主子这么说,凤天歌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像“不要去里面很危险”这样的话,应该是他这个身为主子的人说的,既然他都说随他去,她再多管闲事,倒显得心思深了。
于是凤天歌继续观察赤月豹,慕容复也坐在那里不说什么,凤天歌偶尔抬头看他,他就勾起唇瓣,回她一笑。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树林中忽然传出一阵骚动,悉悉索索的声音听起来有一段距离,但听阵势倒是不小。
凤天歌立刻警惕起来,紧紧地盯着树林之间,而慕容复依然一副淡然的模样,只是笑容敛了许多。
下一瞬,忽见树林猛地一阵摇动,紧接着,一个黑影窜了出来,猛地坠到地上,凤天歌几乎是同一时间就闪现到黑鹰跟前,手里扣着一击暴击就要发出去,却在看清那人容貌时,微微一愣:“夜隐?”
但是此刻的夜隐,已经不似刚才,他浑身上下都是打斗的痕迹,肩膀处更是大片大片的的血迹,而被他捂住的一节手臂上,还在滋滋冒着血液。
此血发黑,像是参入墨汁一样。
“中毒了。”凤天歌神色一凛,一下子蹲下身,抓住夜隐的衣服就要扯开。
扯了几下没扯动,抬头一看,夜隐神色复杂,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衣服不让她扯开。
“放心,我不会害你。我可是你主子的保镖,他我都没害,我有什么心思害你?”说着,趁夜隐一个不注意,猛地撕开他肩膀上的布料,黑色的血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