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看这一方酒肆平实无奇,却是一个只讲究内里不讲究外在的所在。
里面却是布置得相当雅致,地儿虽不大,却十分精巧。
木门进去,却是别有洞天,一方不大的庭院,一条不长的回廊,洛阳之春地,岂能少得了花,回廊两边皆是开得正艳的牡丹,芍药,玉兰,百合啥的。
回廊两边偶有一株两株正含着花骨朵儿的桃树,或者梨树。
与那开得正艳的牡丹花相映成趣。
回廊的尽头,就挨着一条通往二楼的木楼梯。
此时那二楼里却是热闹得很,只听得一阵又一阵嘻嘻哈哈的女声放肆地传来,确是不像是凡界一个二个小娘子们那么矜持。
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满庭的娇艳的花朵都失了色。
一方桌面上,一个二个三个四个围成了一团。
倒有一个二个的不太喜好热闹,执了酒坛子,眼跟前摆了一副黑白的棋盘子,挤在靠窗的位置,时不时地瞅一眼那一帮身着男儿装,却将那腰身扭得特别风姿卓约的仙子们。
那一堆仙子们,一抹红衣,一抹紫衣,一抹月牙色的衣衫,再一抹火焰色的衣衫,一个二个似是喜鹊闹了梅似的,围坐在一起喳喳喳地叫得十分欢乐。
那月牙色的仙子语气里尤其的不满。
“好你个夜白,自己个跑到这凡界来耍得个安逸,全然忘记了姐们在天宫里头辛苦。要不是我与十哥去天山找你,还不晓得你在此处有如此好风水的地儿。要是我们不寻来,你是不是一直打算不告诉我们?枉我夜夜布星挂月之时,总想着你这个女娃子。”
夜白执了酒坛子。
“如此倒是夜白的不是了,先罚半坛子酒再说。”
正要仰脖喝的时候,却被那龙月给抢了下来。
“晓得你爱好喝上一喝,这样岂不随了你的心了,我看得罚你今儿个晚上滴酒不沾才好。”
“好你个龙月,我这酒肆不是才开张,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吗?再说了,你与那六殿正你侬我侬的,我这不是不想坏你俩的好事吗?”
那白六果真如狗皮膏药似的,哪都有他,此时他正稀罕夜白酒桌上的那一个白玉琉璃盏,知道避嫌不掺和女人们的是非之地。
平日里话十分多,嗓门也十分大的火凤,不晓得为了个啥子,今儿个话忒少,嗓门明显淑女了许多。
与一帮仙子们聊天之时,总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地走个神。
紫玉观这火凤不太对劲,拿胳膊肘拐了火凤。
“死女娃子今儿个傻了,莫不是这正当春意盎然的时节,又开始思春啦?”
那拿手腕抵了下巴的火凤迷里迷瞪的回了一句。
“紫玉,你啷个晓得的呢?”
一众仙子的视线皆瞅了火凤。
火凤眼神越发的缥缈,众人打那火凤的眼神瞅过去。
那一双丹凤眼的眼梢连成了一条线,直直地朝着某人瞟去。
那厢,临窗而坐两位一金一白的公子哥儿,正优雅地拈了棋子对弈。
火凤眼梢那一根无形的线,直直地连着那一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哥儿身上。
龙月扯开了脸笑了。
“夜白,火凤怕不是看上你的心上人了。”
紫玉亦扯了火凤那耀眼的火面衫子。
“凤娃儿,收起你那颗花枝乱颤的心,人家可是有主的人呐。”
火凤回过神来,拿一双不屑的眼神瞅了夜白一眼。
“芝娃儿,凡事都兴讲究个先来后到,那一年元宵灯会之上,虽说无名故作神秘戴了半拉面具,但确确实实是我先看上他的。不如,你将他让给我得了。”
将那一双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再一次花痴满怀地瞅了那无名一眼,作可怜状。
“我求你了,将他让给我好不?我观那天界殿下对你那是一往情深的样子,不如你和那殿下凑成一双,我与无名凑成一对,咱们也算是各得其所了。”
龙月这个女娃儿是非不分,也帮火凤求情。
“是啊,夜白,咱十哥号称天界第一美男子,与你倒是金童玉女,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你不晓得,你不声不响地走了数月,我十哥夜夜跑到云罗宫那棵海棠树下,如着了魔似的一呆就是半夜。我晓得,他已然对你情根深种了。如此,你倒算是发了善心,救了两个人,成就两桩好事。”
这几个女娃子之间倒还算是有一个明白人,正是那紫玉。
“你们两个女娃子越说越离谱了,感情的事情不分先来后道,讲究的是一个你情我愿,岂是说让就能让的。”
夜白举了坛子,与紫玉眼神对接,碰了坛子。
“紫玉说得十分对,我与无名郎有情妾有意,你们两个生生地要将我们俩个拆开,如此倒是如那棒打鸳鸯似的,太不人道了。”
龙月这个女娃子,大概十分地心疼她哥,不太甘心。
“夜白,虽说我与你的关系已然好似连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