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娘子确实生得不错,这说书也还勉强过得去。”
椒图附和。
夜白瞅了瞅那格子窗户后头的无名,好家伙,那白衣公子此时也拿那眼梢瞅着那戏台子上的绿衣小娘们。
似是没经过大脑似的,夜白脱口而出一句话。
“殿下莫不是与那底下一众大老爷们一般,醉翁之意不在酒?”
椒图这个天界殿下确实有胆色,也不扭扭捏捏,回答也直截了当。
“这凡界的说书,听听也是可以的,但我确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夜白脸色不大好看。
“如此说来,这小娘子确实风情万种,殿下这醉翁当一当也是情有可原。我观这小娘子不是仙界哪一个偷跑出来的仙子,就是哪座山头,哪个洞府里头的小妖精。殿下若是对她有些意思,还不简单,拿个捆仙绳,今夜夜黑风高之时,将她给捆回天庭,来一个金屋藏娇也不错。”
椒图嘴角那一抹一直挂着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姑姑说过,不管是仙界还是凡界,但凡有个身份的人,总是喜怒无常,最好不要往那些个有身份的人头上拨毛,不然有得你受的。
夜白不晓得这椒图头上哪一根毛拨不得,她也只是好心,见他日日在那天宫里头当值,寂寞空虚难耐,讨一个小妖精回去给他暖床却是有何不可?
唉,这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椒图生了一会子闷气,脸色回还了一些,抿了一口茶,长叹了一声。
“唉......此酒非彼酒,夜白莫要乱点鸳鸯谱。”
眼见着这一壶龙井茶见了底,那绿衣小娘子果然不是那椒图的酒。
戏台子上那小娘子还说得绘声绘色,沉闷了好一会子的椒图起身来。
“天色不早了,我出来寻你也有好一阵时辰了,怕龙月她们等得急,不如我们走吧!”
夜白瞅了瞅那窗户格子后头的无名,他仍然恬淡地喝着茶,时不时地拿眼梢瞅那戏台子上的小娘子。
夜白算瞧出来了,那绿衣小娘子不是椒图的酒,却是这无名的下酒菜。
看来之前自己的猜测没得错,这小娘们八成九成与那无名一样来自于巫界。
所谓王八瞅绿豆,他俩同来自巫界,对上眼也没得啥子意外。
心里对愤愤然,自己个在那天下第一楼等得辛苦。
他却并不是来赴自己的约,而是与那绿衣佳人有约。
娘的,看来自己这回是自作多情,而且自作多情得十分的离谱。
豁地一下子站起身来,随着椒图往那回廊之处走去。
经过那无名的身边之时,亦目不斜视,谁要瞅他,谁是王八。
眼梢的余光似是瞅见了那公子哥朝自己展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一颗心突突突的,不由自主地颤了两回。
依旧目不斜视,眼见着拐到了楼梯口了,这脑瓜子不受思想支配,生生地回了头。
嘿嘿,与那白衣公子哥对上了眼。
耳间传来他的密语。
“回头在那长河边再见。”
再见,再见你个大头鬼哇,是再也不见好吗?还是乖乖地在这等你的绿衣小娘子好吧!
回想上回,那小娘们还将自己给打晕在那大漠之中,这笔账还没找他算。
越想越气,狠狠地瞪了无名一眼,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只觉得身后如芒在背,犹刺得人心慌,飞也似的逃离了那茶楼。
所谓眼不见为净,是这样道理。
一帮女娃子们见到夜白,好一阵数落,说她太不够意思,一个人偷摸跑到凡界来潇洒,也不带着她们一起。
龙月更是生气,说夜白这待客之道真的是别开生面。
夜白陪了好一阵笑,又给几个女娃子各自买了花灯才算完事。
是夜,一众仙子们自是舍不得这花花世界,又找了临河的一家客栈住了进去。
龙月这个女娃子如往常一般非得要跟夜白挤一个被窝。
临睡之前,自然是叨叨个没完。
不过,叨叨一阵就梦她的周公去了。
夜白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内心纠结纠结再纠结。
悠悠洛阳道,再会在何年。
格子窗前,隐隐有长河飘过来的青草的味道。
唉,去它的矜持,去它的绿衣小娘子。
那无名是否是为绿衣小娘们而来,见面一问不就了然吗?
何苦大半夜的自寻烦恼?
起身,拢了衣裳,又站在菱花镜前拾掇了一番,360度,华丽的转了一个身,变回了女儿身。
看着镜子里的俏佳人,真不愧是天山第一美仙子,果然美得惊心动魄。
十二分满意地出了门,悄猫猫地迈了碎步,猫到了回廊的尽头,眼见着那长河岸边的千年老榕树下,隐隐一袭白衣身影。
呵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