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心里头不大欢喜,嘴上仍留了笑意。
“仙君慢走,酒喝完了,可再来取,虽说我这存酒不多了,但有一定少不了您的。”
大猫头上那只死样的老鼠还舍不得走似的,扒拉着大猫的耳朵毛不肯松手。
日历仙人千呼万唤,才将那死耗子给整走了。
眼见着日历仙人腾了坨灰不拉唧的云朵出了云罗宫,夜白手指尖尖的红莲业火止也止不住地往外狂冒。
当即大喝。
“大猫......”
大猫眼见着那团红灿灿的火苗,下得四个爪子立马扑到了地上,作出一副受了千般委屈的小媳妇状,喉管里呜咽了两声。
“说,你是怎么回事?叫你守个大门你都守不住?长这么一大坨是出来丢人现眼的么?”
大猫将九颗脑袋都埋到了脖子里头去了,半天不出来。
只伸了两只雪白毛的前爪爪,颤颤巍巍地递出来一件十分稀奇的玩意儿。
一块通体红通通的血玉手镯,夜白不晓得这个东东有什么用?但从这卖相上看去,还真的应该是一个相当宝贝的玩意儿。
想不到这日历仙人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倒也舍得拿这宝贝来换酒喝。
遂瞪了一眼大猫。
“哼,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大猫,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儿。起来吧,姐们给你舔两口酒喝。”
拿了那桂花酒壶给大猫舔了七八回,觉得差不多了。
这大猫喝多了,谁来守大门?
不过,大猫却是给了夜白灵感,这雪莲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每一坛可都是她辛辛苦苦酿出来的好吗?白白送人,太对不起自己的心血了。
以后有这大猫在门跟前守着,有好东西的就带进来,也不让人的东西白送,看成色好坏,再惦量着给多给少。
这就好比凡间的酒肆一般,给钱就给酒是同一个道理。
大猫意犹未尽,还想再舔两回,拿那虎脑仁蹭夜白的膝盖。
那脑仁上的黑手印看得夜白心里难受得紧。
“大猫,今儿个舔够了啊!瞧你一身脏得跟从火房里头出来似的,去那天河里头打几个滚,不洗白白,今儿个晚上不上让床塌。”
大猫又如小媳妇一般,委屈巴巴,心不甘情不愿,腾空而起,往天河方向去了。
夜白又揣了桂化酒去了那天象台,龙月这个女娃子已然在那边摆了张琉璃桌子,自斟自饮上了。
椒图向来话不多,但见得夜白来了,也从那星云盘上下来。
坐在桌前与她俩小酌上两杯。
龙月见夜白手腕上那血玉宝贝,立马来了兴致。
说那万年血玉可是仙家宝贝,当年可是前天帝东皇太一赏给他奶娘的宝贝。十分有灵性的东西,谁戴在身上,那仙家修为可是不用费多大的功夫,噌噌噌地往上涨。
夜白才晓得这大猫今儿个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回头等它洗白白之后,再赏它舔两口酒瓶子。
虽说自打夜白上得天庭之后,就跟仙家宝贝似的,今儿个天帝爹爹跑到云罗宫里赏给她几千年灵力,明儿个火神师父在授业的时候,又度与她几千年的修为。
理由都很简单,说她一介小仙子,修为那么低下,如何在这仙界混得下去,不度给她千年修为,实实在在是放心不下。
夜白就觉得自己个人生自打上了这天庭之后,就开了挂,怎么一个二个地都对她关怀至,为她担心这个担心哪个的。
如今这送上门来的血玉却也是一个好东西,正适合她用上一用。
隔日,这大猫学精明了,只要有仙人送东西的,就尽管往宫内迎。
这云罗宫冷清了几日之后,又热闹起来了。
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
一众好喝上一口的仙家们个个得了消息,只要给云罗宫门口那只雪白毛的大猫一点好处,它定会让你进得云罗宫内讨上一坛子酒喝。
这才一日下来,夜白一张脸笑得跟个太阳花似的。
瞧瞧琉璃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见过的,没见过的,琳琅满目,瞅得人眼花缭乱的。
什么千年乌龟,万年王八,万年仙参,千年净水的,呵呵,此净水难道是观音菩萨那净瓶里头的神仙水?
喝上一口,顿觉通体舒畅,什么修炼的疲累,半分也无有。
夜白尝到了甜头,就瞅师父午休的时候。
腾了那大猫,溜出了北天门,往天山急急而奔去。
将北山那雪窖里头的酒坛子悉数装进了袖袋里头,连瑶池仙宫都没回,害怕碧莲姑姑说她偷懒,直接将那些酒坛子扛回了天宫。
这,每日里夜白从那毗沙宫回来之时,那云罗宫门前已然排起了长队。
靠,用龙月的话来说,那,相当壮观,比她爹开朝会的时候还要壮观。
这有好一段时日,龙月那是忙得脚不沾地,白日里去师父的毗沙宫内修炼。晚上回来的时候就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