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金陵抚琴台。
抚琴台已人去楼空,整个抚琴台只有李煜、宗羽、赵剑尘三人站在琴台最高处一边俯览秦淮美景,一边谈论前方战事。
和州一战获胜,李煜心情大好,拍手笑道:“羽弟,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经此一役,短时间宋军不会进攻了。”
宗羽此时却乐观不起来,因为湖口朱令赟率领的十五万援军迟迟未到,早就听闻这位镇南军节度使向来刚愎自用,桀骜不驯,虽然已经几次下令让他率军星夜驰援,已经过了预计时间两天了,还没见到一兵一卒。
李煜想到朱令赟的援军,脸色暗淡下来,眼下吴越军队已经快攻破润州,北宋水师已经攻下了扬州,潘美的大军也快要达到和州,金陵已经面临三面围困的境地,眼下成败皆看朱令赟的十五万援军了。
赵剑尘匆匆过来向李煜禀报润州紧急军情,今日一早吴越军队便对润州城发起攻势,城中守将被流矢射中身亡,润州眼下群龙无首,急需朝廷遣将救援。
李煜眉头紧皱,此时金陵朝廷人心惶惶,主战派将领皆在镇守金陵,眼下朝廷已无大将可派。
宗羽上前请缨道:“宗羽请义兄准许我带兵驰援润州,润州若被攻破金陵东面再无屏障,此事刻不容缓,还请义兄早做决断。”
李煜思索片刻,缓缓说道:“羽弟,你是宋使毕竟统率大军有所不便,不如这样你同赵剑尘同往润州救援,赵剑尘在前领兵,羽弟在幕后谋划指挥如何?”
宗羽抱拳说道:“义兄此言正是小弟要说的,还请义兄派人将我居住驿馆看住,对外就说我身染恶疾,不允许任何人进内探视,避免城中宋军的暗探引起怀疑。”
李煜点头应允,宗羽转身对赵剑尘说笑道:“这次去润州,还要委屈赵将军做一回牵线木偶了。”
赵剑尘早已被宗羽的才能折服,当下抱拳神色严肃的说道:“大人说笑了,属下定当谨遵大人指挥,为保润州肝脑涂地。”
宗羽同赵剑尘火速赶往润州救援,而朱令赟一边却是问题频频出现,大军自湖口出发后选择的不是乘坐千人的大船,就是百余丈长的木筏沿江行进,未料初冬时节江水变浅,大船不敢急速行进,行动缓慢,大军绵延几公里之长。
行走至独树口处,远远望见前方桅杆如林,旌旗如云,恐遭遇宋军堵截,收尾不能相顾,遂令大军暂停行进,派遣斥候悄悄潜入前方进行查探。
派出的斥候潜入到前方发现这些所谓的桅杆不过是宋军沿途布置的木杆,用来迷惑南唐援军的。
听到来报前方不过是宋军伪装成舰船桅杆的木杆,朱令赟一面暗骂宋军太过狡猾,一面又有些懊悔自己太过谨慎,如惊弓之鸟一般,被宋军伪装的几根木杆竟然耽误了大军一日的行程。
朱令赟向来自负,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中了宋军的疑兵之计,当下对全军命令道:“前方发现宋军设置迷惑我军的桅杆,为防止宋军有诈,不可贸然行进,大军谨慎慢行通过,到达皖口后再行修整,加速前进。”
身边一个副将劝道:“将军,刚刚斥候已经探明这是宋军的疑阵,既然如此我们应该加速前进,早日驰援金陵才是上策。”
朱令赟闻言面色一愠,不悦的说道:“本将自幼熟读兵书,沙场征战大大小小不下几十场,如何行军还用得着你来教我!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万一我们中了宋军奸计,岂不是误了大事。”
全军按照朱令赟军令将舰船分成四批缓缓通过独树口,一路并未遇到宋军水师袭扰,过了独树口朱令赟才命令各船挂满风帆向皖口快速前进。
大军行进两日才接近皖口河段,这时前方斥候来报前方二十里处发现宋军旌旗、桅杆,具体战舰数量不明。
身边副将宇文峥让斥候下去再行探查,向朱令赟进言道:“将军,我们是否命令大军暂停行进,待探查明确后再行开船。”
朱令赟犹豫半晌,虽然金陵时刻都有破城的危险,但此时行军还是要小心为主,挥手传令大军暂停行进,等待斥候查探回报。
前方斥候不敢贸然向前,等到天黑发现远处隐约还有火光闪过,更不敢轻易接近,等到远处大部分火光熄灭才慢慢接近敌船。
走近一看,探路的斥候险些没被气的背过气去,原来这又是宋军布置好的疑阵,这次不同的是留下十几个宋军看守,每到夜晚点燃附近篝火,造成大军驻扎的假象。
等朱令赟大军再次扬帆出发,已经又耽误了一日行程,接连两次上当令朱令赟变得恼羞成怒,命令大军到达皖口段,待至江水变深水段全速前进。
大军又行两日路程到达皖口,没想到前面远望又出现了宋军的桅杆、旌旗,若等探子探明恐怕又要耽搁一日行程,万一这次不是宋军布置的迷阵怕中了埋伏吃亏。
副将宇文峥建议还是先派斥候前去,两次都是空城计,万一第三次不是,待宋军突然杀出岂不是要吃亏,朱令赟毫不在乎的挥手打断宇文峥说道:“不必前去探查了,兵家最忌分兵多处四处开花,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