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巧心疼起来,突然在想,如果儿子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孩子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冤枉,包括自己和渠开远在内,一直都在冤枉儿子,孩子可真是可怜死了!
她本能地伸手把开心搂住,安慰道:“开心不哭,这些事娘都知道,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当年你都太小,不应该承担那么大责任,就算是你,娘也会帮你补偿的,天临不会一直恨你!”
开心伤心地哭道:“可是真不是我,就是高红花,天临哥为什么要恨我!”
他哭王心巧也哭,好像是也确定了真相,感觉没准儿子是受冤枉了。
这下轮到侯氏母子傻眼了。
侯氏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不知开心说的是真是假,愣怔地看着。
聂天临也不叫嚷了,看着开心发呆,明明是自己委屈,开心在那里哭什么,又不是自己戳了他的眼睛,他非说是高红花干的,可是所有人都说是他,他却赖别人,太不是东西了。
他们这里正乱成一团,王淑贞和季湘霖回来了,看到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在哭,开心哭得最凶,王心巧还在一个劲儿安慰,这两人个愣了,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王淑贞问道:“巧儿姐,二嫂,这是怎么了,你们都哭什么?”
王心巧没说话,侯氏欲言又止,自己孩子惹起来的事,实在没脸说。
旁边的仆人更不敢出声。
倒是开心,见谁也不说,他在王心巧怀里撒泼似地叫道:“是天临!他非说他的眼睛是被我戳坏的,我说是高红花,他们全都不信,还一个劲儿怪我!根本就不是我,不是我!”
王淑贞也愣住,没想到一会不在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天临眼睛受伤的理,所有人都在极力隐瞒,不想揭开这伤疤,结果还是被捅出来了。
当年给天临治眼睛的就是季湘霖,那时候渠开远的身份没公开,他没直接到北山村,得到消息往晋城赶,渠开远和聂开立带天临往他那边去,遇到后给天临治的眼睛,所以他对当年的事也比较清楚,和其他人一样,一直认为是开心把天临眼睛弄伤的。
现在开心说是高红花,他十分惊讶,问道:“高红花?怎么会是他呢?谁说的?”
开心哭着说道:“我说的!我记得,就是她弄伤天临哥的眼睛,然后说是我干的,是她赖我的,我根本没打伤天临哥,你们一直冤枉我,我爹也冤枉我!”
季湘霖和王淑贞都呆了。
王淑贞再次确认道:“开心,你为什么这么说?是谁告诉你的?”
“不是谁告诉的,我是自己想起来的,就是那么回事,刚才我听他们说,就想起来了!”
王淑贞和季湘霖四目相对,停了一会儿之后,季湘霖反应过来,问开心道:“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小的事情,你能记住吗?”
开心说道:“我不知道多大,反正我是想起来了,是我和天临一起跑,他撞在高红花柴枝上的!”
季湘霖看着他的表情分析了一下,觉得开心说得像真的,又问王心巧和侯氏:“巧儿,聂夫人,你们看到的是这样吗?”
王心巧搂着开心摇头不说话,侯氏说道:“当年我们也没看到到底是谁弄坏天临眼睛的,从屋里跑出去,天临的眼睛就坏了,不过当时确实是高红花说是开心把天临扎坏的。”
季湘霖低头看看开心,也觉得这孩子要是委屈的,实在太冤枉,说道:“这样吧,你们还先安慰两个孩子,我去找师兄,让他回来处理这件事。”
说完又对王淑贞说道:“淑贞,你在府里照顾他们,我去找师兄。”
王淑贞应道:“行,你去吧。”
说完季湘霖转身出去,王淑贞过来扶王心巧:“巧儿姐,你还是先坐下吧,都快生了还哭,对身子不好。”
然后又对开心说道:“开心,有话等一会儿你父王回来跟他说,现在先别哭了,你哭你娘就伤心,会伤到胎气。”
开心毕竟是个小孩子,之前觉得委屈,只想跟母亲倾诉,没想那么多,现在听到王淑贞说,他立刻把王心巧放开了,使劲儿擦眼泪,对王淑贞说道:“我知道了婶婶。”
然后又对王心巧说:“娘,我没事,我不该惹你生气,你坐下吧。”
他一直顽皮,很少顺从父母,可是到关键时候,却异常懂事,竟然知道关心母亲。
王心巧异常欣慰,被王淑贞和开心扶着坐到椅子上。
那边的侯氏还在生天临的气,说道:“你个混帐东西,惹出多大事来,给我滚一边站着去,不准再哭,等你大伯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说完她也到王心巧身边,小声安慰道:“巧儿你没事吧?你别生天临的气,这孩子不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计较,而且开心说得可能是对的,当年咱们都没看到是怎么回事,只听高红花说,天临眼睛是开心扎的,咱们都没看见,没准是那孩子撒谎。”
王心巧说道:“没事,我没生气,我只是在想,开心说的是不是真的,当时他年纪小,不懂得辩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