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狼群根本听不懂他的话,仍旧挡在他面前,任车夫怎么叫也不让路。
车夫急得快哭,看到狼群中央的渠开远混身是血躺在那里,不知是死是活,却无法接近,这种焦急的心情实在太崩溃了!
他急得快疯,那边的纳吉尔还是傻着,木然地从马上下来,一步步向前走。
他看不只是渠开远,还有死去的鲜狄同胞。
在心里默念:“死了,又死了!剩下最后这支人,又死了这么多,难道自己的种族真要灭亡了吗?”
来到车夫身边,看到被狼群护住的渠开远,他还像傻子一样,直愣愣地盯着,看着雪地上那人,也在心里琢磨:“死了吗?死了吗?要是真死了就好了,这个人是罪人,鲜狄人的罪人,死一千次都不多……”
车夫不知道他是鲜狄人,抓住他的衣服叫道:“吉儿,你总跟王妃在一起,是不是也能指挥狼群?你快让它们让路啊!让咱们过去,不然王爷就死了,他会死的!”
纳吉尔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摇头说道:“我不会,王妃从来没教过我,狼群不会听我的。”
“可是、可是王爷要死了啊!”
“那我也没办法,狼群又不让咱们过去。”
车夫看到他的神情异常,惊讶地问:“吉儿,你是怎么了?你是想王爷死怎么的,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我着急能怎样?冲进去?那只会被狼群咬死,还是救不了他。”
他正说着,忽然见旁边嗖嗖跳出几只白『色』的“雪团”,像精灵一样从尸体堆中跃过,到狼群旁边也不停,嗖嗖便跳了进去。
狼群挡着车夫和纳吉尔,却不挡这几个小东西,任由他们跳到渠开远身旁。
纳吉尔看到,车夫也发现了,转头细瞅,正是那几只雪猴。
两只大猴带着几个小猴,跳到渠开远身边之后就围着他『乱』转,急得叽叽直叫。
车夫没见过雪猴,喃喃问道:“这是什么?狐狸?它们为什么到王爷身边去?”
纳吉尔看着雪猴皱眉,却还是说道:“它们就是王妃和王爷来找的雪猴,它们通灵,可能是在着急。”
说着说着,却见那只公雪猴叫了几声之后,低头去『舔』渠开远身上的伤口,似乎是要把他的血迹『舔』干。
它开始后,那只母雪猴和小雪猴们也都学它,低头帮渠开远『舔』伤口。
车夫更担心,指着它们说道:“哎呀,它们在喝王爷的血!它们会不会咬王爷!”
纳吉尔抿嘴,有些不甘地说道:“应该不会,它们……好像是在帮他治伤。”
车夫愣了一下,说道:“治伤?哦,对了,动物受伤都是自己『舔』伤口,可是、可是王爷是人啊!它们的嘴干不干净?会不会让王爷得上怪病?”
纳吉尔斜眼看他:“你看现在这样,是得怪病好,还是死了好?”
车夫被他呛得说不出声。
纳吉尔不想再理他,一个人默默走开,到旁边去整理同胞的遗体,看起来十分平静,可是心里却在滴血。
王心巧带着开心在后面,走得晚了一些,刚开始的时候也不敢像纳吉尔和车夫一样疯跑,便落后得更多。
王心巧不确定来的那些人就是鲜狄兵,还在心里盼望,自己的担心是多作的,那些人只是凑巧过去,不会伤害渠开远。
她一边跑一边让鸟儿过去打探。
结果打听回来的消息却让她异常惊恐!
那些真对渠开远动手了,而且战况异常猛烈!
王心巧真是吓坏了,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肚子,放开了催马,让它全力奔跑。
她跑开心的马也在后面追,两匹马载着他们母子两个在雪地里艰难前行。
王心巧一边跑一边祈祷,求老天保佑渠开远不要有事,逢凶化吉。
可是又走出一段,鸟儿再次回来报信,渠开远受伤了,还被很多人围杀,情况很糟糕!
王心巧急到眼冒金星,从不用马鞭催马的她,忍不住狂抽坐下马,让马快点再快点!
可是无论她怎样打,那马只能跑到这个速度,雪地里奔跑有限制,根本不是心急就能跑过去的。
跑出一段之后,鸟儿再次传来那边的情况,狼群赶到了!
王心巧看到狼群跑去救渠开远,她的心情才放松一些。
可是图像一转,就看到渠开远提刀倒下,全身是血,倒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她忍不住惊叫:“开远,开远你怎么样了!”
她明知道在这里叫渠开远听不到,可还是忍不住。
听到她的叫声,开心也担心起来,大声问道:“娘,我爹怎样了?”
王心巧眼泪都下来了,哭道:“他受伤了,倒在地上,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就看到流了好多血!”
开心平常看着对渠开远一肚子意见,可是真听说父亲有事,他比谁都着急,用力拍马,叫道:“快跑,快跑,去看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