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巧说道:“不是出城,是‘出国’,带你回宁国去看姥姥姥爷,你是不是都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了?” 开心却道:“记得,姥姥很瘦,姥爷的腿是跛的,去他家要路过咱家的果园,娘从前带我骑老虎去过!” 王心巧惊讶,本以为儿子到冉国久,没人和他说那边的事情,要把家里的事都忘光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看来还是血浓于水,亲情是从小就长在骨子里的。 她开心地说道:“对啊,你小时候,娘经常带你回去,你到冉国来,都好久不见他们了,不想他们吗?” “想啊,我想吃姥姥炖的鸡腿,可好吃了,和宫里做的不一样。” “臭小子,你还记得姥姥炖的鸡腿呢,当初姥姥家的鸡,都被咱们给吃光了,后来姥姥每年都养好多鸡,可是你却不回去了……” 行程定下来,当天晚上王心巧就开始准备,给开心带各种东西,准备马车,天冷还要带足御寒之物。 很长时间不带孩子赶路,突然之间还有点不习惯,想想和吉儿的时候,两个人两匹马就过来,怎么开心要回去,就变得这么麻烦,开心比吉儿也小不了几岁,又是个很皮实的男孩儿,还这么让人操心,看来就是当娘的习惯,说是待吉儿好,可实际上还是没那么用心。 准备好后,她又带着开心去跟祁正尧道别。 祁正尧也知道了王心巧在宁国还有亲人的事,知道开心要回去看姥姥和姥爷,他并不反对,只是叮嘱王心巧,一定要照顾好开心,宁国正乱,不要让孩子出事。 王心巧又告诉他,宁国的战乱基本要平定了,让他不要担心。 把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停当之后,王心巧带着两个孩子又要出发了。 虽然贵为王后,可是出行仍旧没带随从,只有她和开心、纳吉尔,再加上两辆储备充足的马车。 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是在夜里走的,何雨聆和祁战玥悄悄出宫,一直把他们送到城外。 这几年开心一直和何雨聆在一起,现在突然要走,何雨聆也舍不得,蹲在地上拉着开心的小手叮嘱这叮嘱那,开心乖巧地答应。 王心巧见她悄悄抹眼泪,安慰道:“雨聆妹妹不必难过,我们用不多久就会回来的,到时候这臭小子还要来烦你呢。” 何雨聆说道:“我知道,可是想着你们在路上吃不好睡不好,怕他受罪,心里就不好受。” 王心巧不禁愧疚,自己这当娘的都没那么精心,何雨聆却这么心疼儿子,看来真把他当亲生的了。 “没事的,小孩子吃点苦没什么,不能总娇惯,况且你看这小子,他也不知道什么吃苦不吃苦,只要有好玩的就高兴了。” 开心也像模像样地安慰何雨聆:“聆姨你别伤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在宫里要好好的,别再被雯贵妃那样的人欺负了,帮我照顾我爹,也照顾好你自己,要乖乖听我爹的话。” 何雨聆破涕为笑,说道:“你个臭小子,还让我乖乖的,你自己要能乖乖的就不错了,我告诉你,路上别气你娘,不然她要是打你,可就没人帮你了。” “不会的,她要是打我,我就偷跑回来找你,让她找不到我。” 王心巧气得翻白眼儿,这个小混蛋,不认亲爹也就算了,连自己这亲娘也不当回事,和自己分别的时候,都是爱理不理的,现在要和何雨聆分开了,却这样依依不舍,对她经对自己亲多了,真有点不平衡。 不过想想这两年,都是何雨聆在照顾开心,自己这亲娘却东跑西颠,人家付出了,也难怪孩子跟她亲近,自己没理由嫉妒。 祁战玥见她们告别起来没完,过来说道:“好了雨聆,让他们走吧,时间不早了,拖久了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虽然他说得洒脱,可是看向王心巧的眼神却分明颇多遗憾,面对一个想留又留不住,又舍不得、放不下的女儿,再冷酷的男人,也只能英雄气短了。 王心巧最不愿意面对他这种目光,低头闪开,只当没留意,也对何雨聆说道:“好了妹妹,不要再担心了,我会照顾好开心的,保证让他毫发不少地回来。 何雨聆这才站起,把王心巧和开心、纳吉尔送上车,她和祁战玥挥手送别,王心巧带着两个孩子上路了。 冉国和宁国的这条路,王心巧已经走过很多次了,已经不再担心走错,把路绕人了拉车的马,让它们自己走,哪怕在车里睡觉都没问题。 走在路上,王心巧盘算着回程要做的事,之前答应渠开远和季湘霖,要去看师父,虽然在冉国见过一次,但该去看她还得去,而且有些事情,还想弄个明白,所以必须要去无名山庄。 想到师父,她忽然又想到冰猴的事儿,师父已经确定,冰猴就是冰狐,只可惜这次自己带着两个孩子,不然真应该再去找找冰猴,把它带到宁国,帮渠开远治脸上的疤,看是不是真能治好。 从前没希望的时候没什么期待,觉得渠开远脸上有疤也没什么,可是现在有希望治好了,她忽然很想看看,脸上没了疤痕的渠开远长什么样。 想想渠开远,再看看开心,这父子俩长得好像确实有点像。 就这样他们一天一天地赶着路,天气又冷下来,长途赶路真的很苦,幸好这两个孩子都不娇气,不只不叫苦,还能苦中作乐,找到感兴趣的东西,玩得兴致勃勃。 纳吉尔虽然总是一副讨厌开心的样子,但是和开心玩起来的时候,也会露出天真的笑容,让人觉得,原来他也还是个小孩子,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杀手。 十几天后,三人进入宁国,虽然边境上还是一片荒凉,但是已经比从前太平多了,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