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巧不知道他见过纳哲弘,问道:“吉儿,你怎么这么久才上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想回去找你。” 纳吉尔低着头,说道:“我没事,就是在后面等马群,实在太长了,才等到现在。” 渠开远眼尖,看到他的脸不对劲儿,问道:“吉儿,你的脸怎么了?好像肿了。” 纳吉尔捂了捂脸,说道:“只顾看马了,没看跑,马跑得太快,被树枝抽了一下。” 王心巧实心眼儿,以为真是这样,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小心点儿,伤到没有,一会儿让师兄看看吧。” “没事,一点都没坏,就是有点疼,过一会儿就好了。” “嗯,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把马群安排一下,暂时没时间陪你,你自己找东西吃。” “我不饿,我帮你。” 王心巧便由着他,先把身边的马分了一下类,强壮健硕的挑出来,教给它们宁国的驯马口令,又告诉它们,以后不要再给鲜狄兵效力,只帮用宁国口令的人,然后把这匹马交给张来喜,让他分派给士兵,她再驯下一批。 马实在太多,情况实在太乱,王心巧连吃饭都是在驯马同时吃的,一直忙到晚上,也才驯出来一半儿。 不过驯完的这半数马匹却异常听话,打算留在这边军营里的人,全都排着队出去吃草,一些母马和受伤的,稍弱的,暂时用不到它们,就派专人护送,带马群回晋城,送到马场去调养、繁殖。 到了夜里王心巧又困又累,实在坚持不住,就把马群圈起来饲喂,王心巧回营帐睡觉了。 不过她多加了一份小心,睡前又派出十几句猫头鹰,让它们去监视鲜狄军的动静。 她以为鲜狄军丢了马,再怎么也要恢复一下才会有所动作,可是没想到,才睡下没多久,猫头鹰就回来呜呜叫,把她叫醒。 王心巧知道有情况,迷迷糊糊爬起来询问,猫头鹰告诉她,鲜狄军已经出动,分成三路,正在分头向这边包抄。 王心巧从它的记忆里看到那边的情景,见到这鲜狄军兵们全都带着火把、干草、煤油等物,看样子竟然是来放火的。 她忍不住小声说道:“他娘的,竟然要火攻,是想烧死人还是想烧死马!” 纳吉尔还是和她睡在同一个屋子里,听到动静起来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王心巧想试试他的反应,说道:“鲜狄军来偷袭了,想要对我们放火。” 纳吉尔腾地跳起:“啊?放火了吗?我们快逃!” “没关系,他们还没到呢,我们有时间准备。” 纳吉尔还是还是没有放松,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敢来,我们当然要好好地‘迎接’!” “不要,你答应过我不杀人的!” “那是在他们不杀我们的情况下,现在他们主动来了,难道让我们坐以待毙么!” “可是你抢了他们的马,他们肯定要来报复!” “我抢他们的马,也是在报复他们来强占我们的国土!” 纳吉尔理屈不说话了,定定地看着,目光里带着些乞求,问道:“那你就不能放过他们一次吗?真跟他们打,你们就算有优势,也还是会有人受伤,不是么。” 王心巧也看着他,最后还是不忍心了,勉强答道:“好吧,那我就放过他们一次……” 她正说着,渠开远过来了,没进门就问道:“巧儿,是不是有情况了,我听到你的鸟儿叫声不对!” 说着已经进门。 王心巧转头答道:“没有,鸟儿是遇到天敌,回跟我报告,鲜狄军那边没有消息。” 渠开远看她和纳吉尔都在地上站着,似乎有些怀疑,却还是应道:“哦,那就好,若有事你要告诉我,不能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 “嗯,我知道,我怎么会那么不负责呢,真的没事,你快去睡吧。” 渠开远这才转身出去。 他走了之后,纳吉尔来到王心巧身边,说道:“你到底要怎么办,快点啊,再晚他们就过来了,真会打起来。” 放心,他们还有几十里呢,没那么快。 说是说,王心巧还是立刻写了张字条,交给猫头鹰,让它给纳哲弘送去,因为这次偷袭,是纳哲弘亲自带队的。 再说纳哲弘,不甘之下,想出火攻的计策,明知道有可能被王心巧发现,还是想试一试,扳回一程。 军营里的马并不是一匹没剩下,仅余的最后一小批,被他和将领们,还有身份特殊的士兵占有,此时他正骑着马带队伍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走来走去,发现头顶上一只猫头鹰不对劲儿,一直在他上空打旋,边飞边叫,行为怪异。 他身旁的将领见他一直抬头看,说道:“大王,这猫头鹰实在可恶,待末将将它射下来!” 纳哲弘却抬手阻止,说道:“不要,这可能不是只普通的鹰,没准是王心巧派来的!” “既然是王心巧派来的,那就更应该射下来!” 纳哲弘气道:“它能发现我们,就有其他动物发现,射它一只有什么用!” 他正说着,那只猫头鹰已经落下来,径直落在他的马头上,嘴里还衔着一个纸卷。 纳哲弘皱眉:“果然是王心巧派来的!” 说着伸手把纸条接过,那猫头鹰便起身飞走了。 纳哲弘展开纸条看,只见上面只写了七个字:“恭候鲜狄王大驾。” 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七个字,看到纳哲弘直咬牙,默默地把纸条撕掉。 身边人看着他的神情畏惧,却忍不住小声问道:“大王,这纸条写的什么?” 纳哲弘不出声,却调转马头:“走,回去。” “回去?只有我们回去?那另外两路人马呢?” 纳哲弘气不打一处来:“都被人发现了,你说另外两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