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渠开远回来,果然把王心巧要的东西都买回来了,不管是现在还是从前,只要是王心巧交代他办的事,就从来没忘过,偶尔有也是特殊情况。 王心巧懒得跟他多说,可是张氏和王老爹却要帮渠开远一起炼金,家里发生的事当然也都跟渠开远说了,包括杨翠霞要到马场的事。 那是渠开远的兄弟媳妇,渠开远当然没意见,而且就算他有意见也没用,王心巧根本不会理他。 当夜把剩余的金矿石都提炼出来,第二天早上,渠开远跟王心巧报了数量,然后又拿着走了,要到晋城的银庄去存银加兑换。 他走了没多久,杨翠霞就来了,王心巧带上她,赶上渠开远已给装好的马车,两人出村向马场走去。 说起来马场离南山村也不算很远,马车走得稍快点,不到一个时辰就到。 两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坐在马车上说着话向前,没感觉很久,就已经走到通往河湾村岔路处了。 她们不必往河湾村去,直接路过就可以了。 可是不等她们过去,那边的岔路上却来一个人,穿着棉袄拿着扁担,看样子是要出村去打柴。 刚开始王心巧和杨翠霞都没留意,以为就是个平常路人。 可是聊着聊着,王心巧却发现身边的杨翠霞不对劲儿,看着那个“路人”表情有点发僵。 她便也向那人看去,这一细看才发现,原来正是侯氏。 她脑子一糊涂,张嘴就叫道:“腊梅,你去打柴啊!” 她要不叫,侯氏也没看出坐在车上的人是她和杨翠霞,听到她的叫声看过来,也惊喜地叫道:“大嫂,是你啊!” 说着小跑过来。 可是来到近处,看清王心巧身边的人竟然是杨翠霞,她的表情当时就变了,眼睛瞪得老大,说不出是惊讶还是愤怒:“竟然是你?!” 杨翠霞的脸色也变了,不再像和别人在一起时那样爽朗,躲避着她的目光哼哼哈哈,不知说什么好。 她不说话,侯氏那边的火还是起来了,指着她叫道:“姓杨的,你个卑鄙无耻的贱货,你还到我眼前晃,是成心跟我得瑟来了吧!以为你把渠开立骗到手就了不起了!我让你骗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她举起扁担就打。 杨翠霞的手脚利索着呢,侯氏骂的时候就看出不对,早就准备好,侯氏边的扁担刚举起来,她已经跳下马车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叫道:“我告诉你侯腊梅,我看你怪可怜的,这次不跟你一样的,你别不知好歹!” “谁不知好歹,我看你才不知好歹呢……” 侯氏叫着又要去追,杨翠霞跑得更快了。 王心巧连忙把侯氏拉住,叫道:“腊梅,腊梅你别这样,你打她干什么!” 侯氏急了,叫道:“大嫂,我为什么打她你知道,她把我骗走占我的窝,抢别人男人的贱女人不应该打?” 王心巧真怕她把杨翠霞打出个好歹,说道:“可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打她也没用啊,我们不是也劝你回去么,是你自己不回。” 侯氏都快气疯了,见杨翠霞已经跑远,她把扁担摔在地上,说道:“大嫂,你怎么也说这话,什么叫劝我回去啊,我和杨翠霞、渠开立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么,就算我死在外面,也不能回去看他们俩人的脸色啊!我不像你有本事,能把他家人治得服服帖帖,我但凡回去,就是装三孙子去了!” 王心巧不说话了,其实她也不是想劝侯氏回去,就是急了不知说什么好,反正现在侯氏已经打不到杨翠霞了,那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侯氏对杨翠霞的怒气没发出去,感觉王心巧又不理解自己,气得眼圈发红,说道:“我知道,人走茶凉是有数的,既然我都从渠家出来了,你们跟杨翠霞近是必然的,可是大嫂你想清楚了,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你和她来往,别有一天被她骗得跟我似的!” 王心巧知道她怪自己,说道:“不是的腊梅,我不是和她近,和她在一起是没办法,她把我爹娘哄得高兴,硬把她塞到我的马场,我实在没法不带她,其实我和她……关系真不怎么样。” “你们怎样不怎样的,我管不着,总之该告诉你的我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你们对我的好我记着,可是到底你们跟谁来往,那我就管不了了,好了,说说了,我得打柴去,跟她这种人生气犯不上。” 说完捡起扁担又走了。 王心巧站在马车旁看着她的背影发呆,暗想要是知道能遇到她,说什么也要晚点来,现在弄的,里外不是,侯氏觉得自己跟杨翠霞好了,杨翠霞又要觉得自己和侯氏在背后说她坏话了,反正只要跟这两人同时来往,自己就闹不来好。 然而她也没办法,只好上了马车,继续往马场走。 走出一段儿,看到杨翠霞在前面等着,把马车赶到她面前让她上了车。 杨翠霞坐在车上还在回头看,问道:“腊梅走了?她没骂你吧?” 这时她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说话也是从前的语调儿,叫侯氏的名字也没有多生气的样子,好像还拿侯氏当朋友似的。 王心巧说道:“她骂我干什么,我又没惹她。” “你没惹她,我就惹她了咋的,你说这就把我给恨上了,口口声声说我抢了渠开立,那是我抢的么,她自己先跑的她不说,却来怪我跟了开立,你说她当初要是跟我说,还想跟开立过日子,哪怕有过那么一个字,我也不能答应开立啊,我还以为,她那一走就真跑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结果却弄成这样,我可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你说继续守我的寡多好!” 看她懊恼的样子,好像真是被侯氏误会的,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