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接过她的诊籍道:“噢,还有一个?这两个人应该是兄弟吧,怎么兄弟同时生病了。” 王心巧道:“是兄弟,亲兄弟呢,病倒也不是同时的,年纪大的人,身体都不好,一个生病治不好,拖着拖着,就拖到下一个也生病了。” “唉,倒也是,是人就躲不开生老病死……” 虞夫人一边一边看,见到祁奉尧的诊籍眉头皱得更紧:“唉,这个果然比上一个麻烦,从这诊籍上看,恐怕挺不了个三年两年。” 王心巧听了又愣,三年两年?怎么比自己想像的时间长?看祁战玥他们的表现,似乎祁奉尧好像很快就要不行了似的。 她又问道:“师父,那您对这病有办法吗?” 虞夫人认真看着道:“唔……和上个一样,想要治好不可能,不过帮他多续一段时间的命,似乎还可以。” “那能续多长时间?” “多拖一年不成问题。” 王心巧在心里算计,之前三年两年,现在就是三年四年,估计祁战玥知道他大伯能活这么久,肯定会开心吧,可是既然祁奉尧没到马上就死的程度,干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快不行了呢?难道是这些人不懂医术胡思乱想? 虽然祁奉尧的病情比她想像的要乐观,从她也还是积极和虞夫人探讨,想得到更好的效果。 直到两人吃完,季湘霖也没把虞夫人的儿找回来。王心巧暗暗高兴,生怕一会他们真的回来,她假托疲惫躲了,回到房中休息。 至于季湘霖和虞夫人的儿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又了什么,王心巧根本没兴趣听了,回房后倒头就睡。 她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天大亮,起来梳洗的时候问红柳:“红柳,我起得太晚了,师父没让人来找我吧?” 红柳笑了,道:“被姑娘猜着了,还真来人看了,不过只是看看,姑娘没起来就好好睡吧,等睡足了再过去,虞夫人太久没见到姑娘,有好些话想跟姑娘。” 王心巧暗想,她什么是想和自己话啊,就是想哄自己嫁给他儿。那可不行,就算自己有再嫁人的心思,那首选也肯定是祁战玥,不可能是别人,自己总不能放着一个对自己痴心的人不嫁,却嫁一个三心二意,以后可能妻妾成群的男,更别他累死也不可能比上祁战玥的地位。 她越想越不安,打算等虞夫人开出方,自己立刻就走,不愿那么早回冉国,先到哪个城镇找个客栈住些天也行,冉国国内比较太平的话,自己到处游玩一翻也好,让鸟儿把药方给祁战玥送回去好。 她吃过早饭红柳问她要不要到虞夫人那里去,王心巧不敢过去,道:“还是先等一等吧,昨天我带了两个病人的诊籍给师父,她要好好琢磨一下再开方,估计现在正研究病情呢,我暂时不去打扰,等师父来人叫我再。” “那也好,姑娘呆着无聊的话,要不要找本书给你看?” “不用了,我先出去散散步,累久了突然睡得时间长,身上都皱了,得运动一下。” “唔,那我陪姑娘一起。” 王心巧是想静下来琢磨一下以后要怎么做,不想让她跟着,道:“你忙你的吧,我又不是不认识路,我昨天突然回来,肯定给你们带来不少麻烦,活都做不过来呢,还陪我干什么。”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她回来得太突然,红柳和绿梅被叫过来,只来得及把王心巧住的里外屋打扫了一下,其他地方的卫生都没来得及收拾。 红柳听了点头道:“那姑娘就自己走走吧,夫人若是派人来叫,我再去找你。” “好的。” 王心巧一个人出了院,朝庄园中偏僻的地方走去。 偌大的庄园,只有虞夫人和季湘霖两个主人,可想而知,庄园大部分都是空的,除去主人宅院和仆人居住区之外,几乎都是花园加菜园,没人的地方有的是。 王心巧一边走一边琢磨自己现在的处境,在哪里都不是家,虽然好像到哪里都有人欢迎,可又在哪里都落不下脚,实不行,就回南山村去跟父母商量一下,举家搬到冉国去算了,毕竟在那里有祁战玥照顾,想见开心也近一些…… 她走着想着,没注意前边的一块菜地边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面对着菜地也在出神,王心巧走路又轻,没发出多大声音,他也同样没发现王心巧。 走来走去,王心巧感觉面前的景物不对,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男。 她惊讶地“啊”了一声,本能以为是府里种菜的仆人,但是看衣着又不像,服饰比较华贵,似乎是主人。 那人背对着她,她发出声音,把那人也吓了一跳,转过头来。 这一转头不要紧,两人全都呆住了。 王心巧像见了鬼一样,眼睛越瞪越大,全身都僵住,不由自主地念出这人的名字:“渠开远!” 没错,这人正是渠开远,只是他的穿着和在北山村里完全不同,绸缎加身,穿金佩玉,一派贵公气派。 看到身后的人是王心巧,他也同样呆了,不自沉地站起,惊讶道:“巧儿?你怎么在这儿?!” 王心巧盯着他看了半天,脑袋几乎是空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躲了又躲,连他所在的村都不敢回去,就是怕听到这人、见到这人,结果却在这里见到,离得这么近,近在咫尺。 可是这咫尺之遥,却又为什么那么远,远到让人心酸,远到让人眼睛刺痛,热热的总有泪水想流下来。 王心巧半天都没缓过气,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能动,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 她想逃离,逃得远远的,遇到这个男人,她除了败走还能怎样。 可是她的身转过去,手却被人拉住。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