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氏跟到屋门口,看到这娘俩的架势心慌,转身回到屋里,问渠立德:“他爹,老二媳妇真要走了,你说咋办啊,要不我去把她拽住。” 渠立德冷哼:“拽?你觉得你能拽得住?” 麻氏说道:“我拽不住还有燕春和开来呢,咋也把她留下了。” 渠立德想了一下,说道:“算了,想留她不是拽就能行的,要走还是让她走吧,治她还是得开立,等开立回来再去找,怎么也把她弄回来了。” 麻氏有点窝火,叹气道:“唉,可是这怎么跟老二说啊,他在家的时候好好的,结他不在家,咱们把他媳妇弄走了,他不得埋怨咱们。” 渠立德瞪眼:“他有什么可埋怨的,还不是他没管好媳妇,不然侯氏敢这么闹!不能惯她这脾气,让她滚,我看她是怎么回来的!” 麻氏不说话了。 那边的渠燕春还在渠开来怀里哭,可是却不敢跟麻氏和渠立德说话,小声跟渠开来说道:“开来你放开我,我去求二嫂,把她留下。” 渠开来不肯让她去挨骂,抓着她不松手,说道:“姐你别去,爹都说了,她走了也得回来,你还去干什么,你看她娘那样儿,肯定会再打你!” 再说院里的王心巧,从头看到尾,一直没去掺和,可是看到侯氏都要收拾东西走了,她忍不住了,放开渠天临跑进屋里,对正在收拾东西的侯氏说道:“腊梅,你这是干什么,你真要走啊?” 自己要走,渠家人没一个来留的,进来的却是王心巧,侯氏心凉,点头说道:“嗯,走,这作损的人家,还呆着干什么,我嫁到他家来,一门心思往好了过日子,可是他们全都拿我当傻瓜!我算知道,干什么大嫂来了就要分家出去,你是比我聪明,早就看出他们是什么样了!” 侯氏一边收说一边哭一边收拾东西,头上还在流血,流到脸上蹭得到处都是,看着很是凄惨。 王心巧找了东西帮她擦,说道:“可是你走算什么啊,大不了也像我一样,跟他们分家就是了。” 侯氏摇头:“不可能,开立可不是我大哥,我要是说分家,他肯定会打我,我还是走吧,要是有别人对我好,我就嫁别人算了。” 说完她也收拾完东西,拿着就往出走。 王心巧进来,渠天临被放在院里,这孩子也知道出事了,没去找姥姥李氏,跟在王心巧身后进了屋。 看到侯氏拿包裹向外走,他“哇”地一声哭起来,叫道:“娘,娘别走,娘别走……” 侯氏看到儿子哭,瞬间忍不住了,眼泪也哗哗掉下来,弯腰把渠天临抱起,来到院里说道:“娘,咱们走。” 李氏看到她抱孩子,惊讶地说道:“干啥?你要带孩子走?不行,你把他放下!” “娘,他是我生的,我不带走他谁哄他啊!” “爱谁哄谁哄,他有奶有姑姑,不是都没死么,没死就有人哄,你给他们老渠家生孩子就够了,还给他们养着啊,以后嫁别人,带他去当拖油瓶啊!” 说着她一把把渠天临抢下来,拽着侯氏就走。 渠天临站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张嘴仰着脖子,要背过气一样。 王心巧吓坏了,赶紧过来把他抱住。 侯氏被李氏拽着,看着儿子哭的模样,她心也要碎了,也泣不成声,但是还是无奈地,跟着母亲一步一步走了。 王心巧跟渠天临不熟,摸不到这孩子性子,不知道要怎么把他哄好,而且小孩子被母亲扔下本来就很伤心,越哭越凶。 她抱着渠天临追到大门外,朝侯氏叫道:“腊梅,腊梅你回来!” 她正叫着,麻氏出来了,到门外一把把渠天临从她怀里抢出来,狠狠地斜她:“还腆脸叫呢,都是被你带坏的!” 王心巧气得瞪眼,叫道:“关我什么事!她没跟我好的时候,没作过怎么的,你往我身上赖!” 麻氏不理她,已经抱着渠天临进去了。 渠燕春特别有眼力见儿,连忙跑过来把渠天临接过,说道:“娘,给我吧,我哄着。” 麻氏松开手,看也没看她一眼,就进东屋去了,现在麻氏感觉,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媳,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跟自己做对。 渠燕春感觉到她的目光,低头躲着,抱渠天临往她屋里走,渠开来也跟出来,和她一起哄孩子去了。 王心巧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除去心疼渠天临之外,其他的事都不太重要,看到渠燕春接管渠天临,她也放心了,这种情况下,渠燕春肯定不会害渠天临的,而且渠天临从小就跟她,她和渠开来肯定能哄得好。 知道这事肯定有后续,但不是自己能等得了的,王心巧便也转身回走了。 麻氏回到屋里,一屁股坐在渠立德身边,气得也掉眼泪,说道:“你说这还是家么,都闹成什么样了,再这么下去,这家非闹散了不可!” 渠立德说不上火是假的,但也没因为这事就乱了方寸,说道:“行了,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一个哭两个哭,全家都在哭,这日子还能有好?你在家里消停呆着吧,我先去把佟家的事解决了再说。” 麻氏问道:“咋的,你还去送钱啊?” “当然送了,说好的不送,明天就到十天了,等她上门来要,再多丢一次人怎的!” “可是……那么多钱啊,他爹你可要想好了,以后咱们是不是真能还得上。” 渠立德站起身抚抚袖子,好整以暇地说道:“不过三千两银子,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真是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儿,你放心好了,这钱我说自己还就自己还,你不用再惦记这事。” 麻氏下意念往屋外看了一眼,小声说道:“可是、可是真有这么多钱,你也……犯不着给燕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