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的动作立刻轻下来,哭了一会儿说道:“虎子媳妇,跟娘把淑贞带回家吧,总不能让她在别人家养病。” 王心巧连忙拦道:“不行大娘,淑贞伤得这么重,伤口又刚刚包好,你们再移动她,会把她伤口抻开的。” 王虎子媳妇也劝,让王淑贞先在这边养着,等她好一些了再回家。 王心巧陪着她们,渠开远把诊费付了之后和大夫上马,又送他回镇子。 到了镇子里,他把大夫先送回医馆,然后骑马来到乡衙。 一进门渠开远就遇见张来喜,他问道:“来喜,开立在吗?” 张来喜见到是他惊喜道:“大哥是你?二哥出去了,他带人下庄子去抓贼,让我留在衙里实着,万一镇子里有事好带人去。” 渠开远问道:“那你现在是没事?” 张来喜说道:“嗯,眼下没事,怎么了,你那边有事?” “是的,我们村有个姑娘被人用箭射伤了,伤人的人当场被老虎咬死,我来跟衙里报备一下。” “这事大哥报不报备都行,等二哥回去跟他说一下也就行了。” “不行,射人的那人身份还没查清,我想带你们过去。” 张来喜愿意跟着他办事,痛快地答应:“好嘞,我再去叫两个兄弟,咱们这就走。” 说完他转身小跑,先跟留守的衙役交代了一下,又叫上两人,和他一起牵了马,跟着渠开远人乡衙出来,一路回到北山村。 到村里之后,渠开远先带着他们到家,跟王心巧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进山去找案发地。 王心巧担心他们找不准,又叫了一只鸟儿给带路。 渠开远和张来喜等人再次回到事发地时,已经是傍晚了,山中的光线弱下来。 被激怒的老虎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个射伤王淑贞的人被跳跳追上之后已经被分尸,脑袋被咬掉,胳膊也被撕掉了一条,两腿都是断的。 渠开远和张来喜带着那两个乡勇仔细察看。 张来喜看着那尸体残破的衣服说道:“大哥,这好像就是个打猎的,你说那个姑娘是骑嫂子的老虎来的,会不会是他想射老虎,射偏了射到那姑娘身上?” 渠开远蹲在无头的尸体前察看着,伸手一点点翻他身上的衣物,虽然这人穿的是猎人的衣服,但却是全新的,不是那种穿了很久脏兮兮的。 渠开远皱眉蹲在这里看,旁边的乡勇大声叫道:“游徼,来喜哥,找到弓箭了!箭筒也在这里!” 那人被跳跳扑咬的过程中,弓箭和箭筒都刮掉了,现在全都被找到。 渠开远和张来喜起身过来看,只见一个乡勇手中拿着精致的牛皮箭筒,另一人手里拿着弓和几只箭。 张来喜接过箭筒说道:“咦,这箭筒做的还挺好的,比咱们乡团用的强多了。” 渠开远没出声,伸手接过另一个乡勇手里的弓箭接过,拿在手里细细观看,看了半天之后问道:“只有这几只?” 乡勇答道:“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把我们只找到这几只。” 张来喜也接过去一只箭,翻来翻去地看,说道:“这箭也不错啊,做得都比咱们的强,一个打猎的用这好东西,这小子还真下本钱。” 渠开远不说话,急眉沉思。 又看了半天之后,找不到其他有用线索,天也黑下来,张来喜和那两人便在原地挖了个坑,把那人的尸体埋了。 然后三人在王心巧派来那只鸟儿的带领下,连夜向山外走去。 家中的王心巧虽然担心渠开远,却还要照顾王淑贞,知道跟随渠开远进山的人多,而且还是都是壮汉,不可能像王淑贞一样发生意外,她便一心在王淑贞的屋子里守着,陪她一起的还有王大娘和王虎子媳妇。 王淑贞不醒,王大娘就一直担心,坐在床边哭哭啼啼。 王虎子在渠开远和张来喜等人离开之后,已经被人找回来,他听说妹妹因为找自己中箭,瘸着腿也地来看。 不只是他,就连一直嚷嚷着让王淑贞从家里滚出去,再也别回来的王贵,找了一天人之后也过来看女儿了。 只是他没像妻子儿子和媳妇一样在床边守候,看了一会儿,知道王淑贞没有生命之忧便离开了。 王心巧和王家婆媳一起看到半夜,王家婆媳不好意思,让她去休息,可是王心巧看到王大娘明显已经累得不行却硬撑着,便让她到自己屋里先休息一下,等她歇过来,再来换自己。 王大娘上了年纪,之前在山里寻找儿子跑了半宿一天,回来又守女人,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实在熬不住,在她和儿媳妇的劝说下到王心巧屋里休息去了。 快到黎明的时候,渠开远四人也回来了,王心巧出来询问他们查到什么线索。 渠开远说道:“没什么,那人好像是一个猎户,大概真是想射跳跳,没看到跳跳背上还有淑贞,射偏就射到她了。” 王心巧奇怪,说道:“没看到淑贞?怎么可能呢,淑贞穿的一身绿衣服,这都马上冬天了,树叶基本落光,山里也没其他绿色的东西,就算看不到老虎,也不应该看不到淑贞啊!真那样的话,估计是个瞎子,那还打什么猎。” 渠开远不出声,张来喜说道:“嫂子说得有道理,不过未必瞎子才看不到,没准这人是那种分不出颜色的呢,我们有一个兄弟眼睛就这样,硬说花儿和叶是同一种颜色,青辣椒和红辣椒分不开。” 王心巧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色盲,可是那样的人毕竟很少,淑贞就那么倒霉,骑老虎进山遇到猎人,遇到的还是个色盲猎人,硬把她射了?运气怎么可能这么差。” 张来喜也不说话了,但是他也解释不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渠开远说道:“不管是运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