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马的了解,总不及马对马的了解。王心巧不一会儿就挑出五六匹小马驹,其中甚至还有一匹生病的,毛色不好,看着也没精神。 王心巧一一把这几匹马驹指出来,对孙县尉讲道:“这几匹是马群里最优秀的小马了,只是有一匹生病了,应该不严重,你买回去找兽医治一下就行了。” 孙县尉看着那匹生病的小马有些犹豫,说道:“可是买马忌讳买病马啊,万一它活不下来怎么办。” 他不想买,马贩子正好不想卖,说道:“是啊,这匹马有点毛病,我们正给它治呢,要不你就别买了,万一买回去治不好岂不亏了。” 孙县尉也是个人精,立刻便听出门道了,说道:“没事没事,既然渠夫人说这马病的不重,那我肯定买,不然留在马群里不适合照料,还不如留在我家。” 马贩子不好再说什么,都向王心巧投去异样的目光。卖马这么多年,会相马的人见多了,却没有一个像王心巧这样相马的,想买的马根本没怎么看,却去摸别的马,可是到最后挑的时候,却把所有的好马驹都挑走了,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为首的马贩子让其他人帮孙县尉抓马驹,他自己没有过去,凑到王心巧身边,假装不经意地说道:“渠夫人,你相马的技术可真是高超,我那匹生病的小马驹是这一批小马里最好的,只是病得不成样子,我以为不会有人挑中呢,还想养出个千里良驹来,结果却被你给选中了。” 王心巧笑了一下说道:“您过奖了,我也只是蒙的而已,不确定自己选的马到底怎样。” 马贩子要信她的话才怪了,孙县尉大老远的专门请一次,然后王心巧又挑走所有好马驹,说是凑巧怎么可能。 “呵呵,夫人真会说笑,您要是这样能‘蒙’,那是多好的运气。” 渠开远见马贩子一副追根究底的模样,过来说道:“哦,我岳父相马有些研究,是他教我夫人的。” “哦,是这样么……” 马贩子仍旧不信的样子,上下打量着王心巧,看来看去,忽然想起什么,愕然说道:“对了,我好像听人说,这一带有一个奇女子,能够降服老虎,驱使虫鸟,该不会就是你吧!” 王心巧愣了,没想到自己的名声竟然都传到马市来了,连他们这些外地人都能听说。 她一直在家里呆着不知道,渠开远却深知王心巧的名声传出去有多远,不想让别人这样注意她,抬手揽过她的肩膀,对马贩子说道:“不是的,他们说的不是我夫人,我夫人只是会相马而已,而且他们说的那个女子也没那么神奇,都是以讹传讹。” 马贩子见渠开远一脸警惕便不问了,过去朝孙县尉收银子。 马贩子走开,王心巧才意识到渠开远的手在自己肩膀上搭着,白他一眼,把他的手拨掉。 渠开远无奈地抿嘴,看向王心巧的眼神里有几分宠溺,王心巧看在眼里却仍不理,硬是当作没看见。 这时马已经抓完了,孙县尉没带那么多银子过来,让马贩子陪他到家中取钱,两人商量完走过来,孙县尉对渠开远和王心巧说道:“渠游激,渠夫人,走吧,到我家中去,我已经告诉家中准备酒饭款待二位。” 渠开远摆手说道:“不必不必,天色已晚,我们还要赶回去,就不去县尉家中打扰了。” 孙县尉却不依,说道:“那怎么行,把你们大老远请过来,怎么能连饭都吃就走,当我孙某是什么人,不行,今天你们是非去不可,我都告诉内人了,家中会有女客要来,让她好好准备。” 他盛情难却,渠开远推脱不掉,回头看向王心巧。 王心巧最讨厌这种应酬,可是见渠开远都没办法推辞,自己更不擅长这些,没办法默不作声,任由渠开远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