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王老爹还没做出反应,屋里的王心巧腾就跳起来了,甚至连外面风冷都忘了,咣地一下把窗子推开,问院外的李婶:“李婶,你说什么?谁死了?谁全家都死了?” 李婶看到她也在,向院里走来,说道:“哟,巧儿,你们没走啊!我还以为你们昨天晚上回家了呢!我说马二牛一家死了,全死了!说是连四岁的小孩儿都没放过,全都给杀了!” 王心巧半天没上来气,站在窗下呆呆地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好好的一家人,就马二牛和他哥被狗咬了,别人都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李婶来到窗下,说道:“谁知道怎么会死,我听好多人都在传,想着你家跟他家有仇,就赶紧过来看看,还以为、还以为……” 她没敢把话说下去。 在王心巧推开窗子之后,张氏便扯过小被子把开心裹起来,抱进怀里,见李婶这样说,她说道:“她李婶,这是啥时候的事啊?那一大家子人,说死就死了?真的假的?巧儿婆家虽然跟马家有仇,也不至于干这事啊,连小孩子都杀,那也太没人性了!” 李婶说道:“就昨天夜里的事,说是一大早晨有人到他家去,结果满屋子都是血,一个活口也没有了,说的那吓人!我也想该不会是假消息吧,这也太惨了,巧儿婆家也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就算有仇,收拾马二牛就差不多了,不可能杀一家子,所以肯定不是巧儿婆家干的。” 张氏也道:“可不是,渠家一家子人我都见过,哪个也不是能干出这事的人啊,你说会不会是马家也招土匪了?” “不能吧,那伙土匪没那么狠啊,到咱村都没杀人,就抢了点东西,过后还都给送回来了。” “那、那也是马家惹到别人,被别人给杀了,肯定跟巧儿家没关系……” 她正说着,王心巧回到床边,两脚蹬上鞋子就往出跑,连开心也没抱。 张氏连忙叫:“巧儿,巧儿你干什么啊,你别慌,你摔到怎么办啊……” 王心巧哪能不慌,渠开远昨天晚上还着酒气走的,还刚刚说完想杀马二牛的话,谁知道他是不是被酒劲儿冲昏头,跑去杀人了。 她越想越害怕,连母亲的叫声也没听见,踉踉跄跄向村外跑。 跑出没多远,一头撞上一个人,那人差点没被她撞倒,自己也趔趄了一下。 刚刚站稳,对面那人就大声叫道:“王心巧,你瞎了,故意往我身上撞,你是想讹人咋的!” 王心巧定睛一看,竟然又是佟建功,这小子被麻雀啄过的脸上还留着几个黑斑,看样子是啄破皮了刚长好。 她没心思跟佟建功说话,又猛地一推他,把他推开,继续向前跑。 佟建功气得在后面跳脚骂:“王心巧,你给我站住!老子要找你算账呢!” 可是王心巧早就一阵风似地跑进了,他想追都追不上,站在原地叨咕:“这女人该不是真疯了吧,怎么像丢魂似的……” 王心巧一路跑出村,鞋子跑掉都来不及捡,继续向前冲。 跑来跑去,见到渠开远马着马从前面过来,她突然定住,直勾勾看渠开远。 渠开远老远就看到她了,见她那样疯狂地奔跑,连忙打马过来,到近前跳下马说道:“巧儿,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咦,你的鞋呢,跑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王心巧一把揪住他,劈头就问:“开远,你昨天夜里干什么去了?!” 渠开远一头雾水,说道:“我昨天晚上回家了,你知道的,怎么,睡懵了?” “不是,我知道你回家,我问的是你真的回家了吗?还是回家之后干什么去了?” “回家我收了果种就睡觉了啊,还能干什么?” “你、你没到马二牛那村去?” 渠开远笑了,说道:“没有,我都说了我不会去,你担心什么,快来,到马上来,鞋掉哪儿了,我给你找去。” 王心巧仍旧不信,把他从头上看到脚下,想看出与往常有什么不同,不过看渠开远一切都很正常,身上也不见伤口,没有血渍什么的。 看来看去,突然发现渠开远的外衣换了,不是昨天穿的那件。 这个时代都是打水洗衣,衣服一天一换是不可能的事,渠开远前天换上的衣服,不应该穿一天就换掉。 她突然又揪住渠开远的衣服问:“衣服呢?你干什么把昨天穿的那件换掉?” 这下渠开远被她问愣了,结巴了半天说道:“那个、那个……那件脏了,我就洗了,在家里晾着呢。” “脏了?不对!昨天干活穿的爹的旧衣服,直到回家才穿你自己的,走路的工夫,根本不会脏!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渠开远有点被问急了,躲开她的目光说道:“巧儿,你这是干什么,一件衣服,脏了就是脏了,怎么弄得像审犯人似的。” 说完他看到王心巧的鞋子在远处,便走过去捡。 王心巧根本不在乎鞋子不鞋子的,跟在他后面过来,叫道:“你别躲我行不行,你跟我说句实话啊!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马二牛一家是不是你杀的?” 这下渠开远可真愣了,弯腰抓着她的鞋子说道:“你说什么?马二牛一家被杀了?” “是啊,就是昨天晚上的事,现在所有的村子都传遍了,马家被灭门,连小孩子都没放过!” 渠开远慢慢直起腰,神情十分震惊,错愕地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家都死了!这也太狠了,能是谁干的?” 王心巧放松了一些,小心地问道:“开远,马家人真不是你杀的?” 渠开震惊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回到她面前,蹲下来把鞋子放在地上,抬起她的脚拍打着尘土,说道:“怎么可能是